顧家祖宅,燈火通明。顧唯深進去時,客廳的沙發裡顧榮傑正聲淚俱下的控訴,他一邊說一邊裝可憐,神情甚是悽慘。
“顧唯深——”
一眼看到回來的男人,顧榮傑瞬間撲過來,幸好顧銳伸手敏捷,大步上前將顧榮傑檔開,不讓他有任何機會動手。
“我還在這裡坐著呢,輪不到你動手。”顧鳴善端坐在太師椅中,語氣幽幽泛著幾分冷意。
顧榮傑冷哼聲,低頭整理下微亂的西裝,面色陰霾,“大伯,您今天一定要為我們這房主持公道才行。”
“這是自然。”顧鳴善點頭,“我的眼睛裡揉不得沙子,顧傲的事情,我會秉公處理。”
偌大的客廳中,輕紗宮燈光線暈黃。青石地面折射出一道暗色光暈,眾人依次坐在沙發內,神情各異。
顧載成穿著睡袍,翹著二郎腿一副看笑話的模樣。今晚顧傲的事情來的突然,大家都沒有絲毫準備,不過看著顧唯深有麻煩,他心裡就高興。
顧長引眉頭緊鎖,看眼神情淡漠的兒子,不禁沉下臉,“三兒,顧傲被人打斷腿丟在祖宅門前的事情,與你有關嗎?”
聽到父親的問話,顧唯深緩緩抬起臉,目光如炬,“沒有。”
“他撒謊!”
不等顧長引開口,顧榮傑含怒上前搶白,“你小小年紀做事卻心狠手辣,前幾天你還跑到我家把小傲打的住院,沒想到你不死心,又找人把小傲的腿打斷……”
說到此,顧榮傑眼眶驀然泛紅。他自從就疼愛顧傲,如今看著最愛的兒子還剩下半條命躺在醫院急救,簡直痛心不已。
“榮傑,這件事不會是三兒做的。”顧長引出聲問兒子辯解,但被顧榮傑冷冷嘲笑道:“大哥,你袒護你的兒子,我也心疼我的兒子!”
顧長引抿起唇,眼底的神情變的晦暗。
“二叔。”顧唯深眯了眯眼,看向顧榮傑的目光沒有一絲躲閃,“你口口聲聲說顧傲的事情與我有關,有證據嗎?”
“哼!”提起這個,顧榮傑更加生氣。他狠狠指著顧唯深,罵道:“要是我有證據,這會兒早就把他抓起來了!”
“呵呵。”
顧唯深笑了笑,“合著二叔壓根什麼都沒有,只是憑著臆想就能給我定罪名?三更半夜驚動所有人,您是故意的吧?”
“你……”顧榮傑硬生生被氣的白了臉。
顧長引斂下眉,低聲呵斥,“三兒,不許這樣和你二叔說話。無論怎麼說,我們都是一家人。”
男人單手插兜站在原地,冷峻斧刻的眉眼透著薄怒,“只怕,二叔從來沒把我當過一家人。”
“大伯,您都看到了吧?顧唯深那天撞到我家也是這幅樣子,兇狠霸道,目中無人。那天他跑到家裡把小傲打傷住院的事情,可是很多人都看到的。”顧榮傑轉身看向主位中的老爺子,臉色充滿怒火。
顧鳴善抬眼看了看么孫,問道:“你二叔說的可有實情?”
“有。”顧唯深眉頭都沒皺一下,坦然回答,“那天我確實打了顧傲,因為他做事太下作,欠打!”
“胡說八道!”顧榮傑厲目,“你為個女人,能夠對自己的兄弟痛下毒手,果然是顧家養出來的三少爺,如此無法無天,目無尊長,簡直可惡至極!”
為個女人?
顧鳴善內斂的眸子動了動,心中似乎有所瞭然。他沉下臉,再度看向顧唯深,“今天顧傲被人打傷的事情,與你有關嗎?”
“沒有。”顧唯深偏過頭,目光灼灼的盯著老爺子。
“顧爺爺,今晚三少一直都在家,沒有出過門。顧傲少爺的事情,確實與三少沒有任何關係。”顧銳垂頭,冷漠寡淡的臉上印著幾分焦急。
“榮傑,你聽到了嗎?”顧鳴善抬了抬頭,道:“顧銳也說,三兒今晚沒有出去過,顧傲的事情與他無關。”
“顧銳就是顧唯深身邊的狗,他說的話能信?”顧榮傑輕蔑的嘲諷尤其刺耳,顧銳垂在身側的雙手緊了緊。
“夠了!”顧鳴善一瞬間沉下臉,眼神泛起寒意,“顧銳是我帶到這個家裡來的,他早給他改了姓,他也是顧家的一份子,誰敢在這裡說三道四?”
眼見顧鳴善發火,顧榮傑才稍稍收斂囂張的氣勢。只不過他心中怒意翻滾,一個顧唯深囂張跋扈不算,還有個顧銳幫忙助威。
上次顧唯深衝到家裡打人,若不是顧銳阻攔,顧傲也不至於被打的那麼慘。
顧銳垂頭站在邊上,因為顧鳴善的話,冷峻寡淡的面容微微泛起一絲異樣。當年顧爺爺把他帶回顧家,這些年都對他很好很照顧。雖說他只是下人,但顧爺爺從沒把他當做外人看待。每逢年節,但凡家裡少爺們有的禮物,他必然也會有一份。
更何況他後來跟著三少,顧唯深對他亦是猶如兄弟般親密。想到此,顧銳忍不住抬眼看向對面的男人,恰好見到顧唯深投來的目光。
只是經過虞宛那件事,顧唯深對他的態度疏離冷漠許多。原本他們之前無話不談,可現在顧唯深對他心有戒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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