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笙歌坐在茶几後面,一件乳白色的羊毛長裙,長度恰好到小腿。她腳上穿著粉色的容貌拖鞋,手中捧著杯熱茶,低頭慢慢的吹涼。
方雲佩抬起臉,眼神落向對面的沙發時,臉色瞬間變化。季笙歌聘婷的坐在那邊,手中捧著一杯茗茶,哪怕不用說話,就已經一副女主人的氣度。
“你們怎麼來了?”輕抿口杯中的清茶,季笙歌語氣倒是聽不出起伏。
季閒立刻笑了笑,一把拽著身邊的方雲佩,朝她走過去,“自從那天三少帶你離開,爸爸這幾天的都沒休息好。笙歌啊,之前的事情都是爸爸不好,是爸爸誤會了你,你千萬不要生爸爸的氣。”
頓了下,他又瞥眼身邊的女人,呵斥道:“你還愣著做什麼?還不趕緊認錯,讓笙歌消消氣?”
方雲佩被丈夫一吼,瞬間回過神來。來之前,她早已醞釀好情緒,這會兒只需要表演出來就可以。
“笙歌,都是阿姨不好,是阿姨冤枉了你。”說話間,方雲佩眼睛已經紅了。她掏出手帕走上前,瞬間蹲在季笙歌面前,哭訴道:“是我不好,是我害怕孩子的事情讓你爸爸失望,所以,所以才會……”
季笙歌正襟危坐,冷眼看著方雲佩的表演,心中特別平靜。她始終都沒說話,靜靜盯著方雲佩的哭訴。
“笙歌啊,請你看在我們都是一家人的份上,原諒阿姨吧。這件事都是阿姨的錯,與你爸爸無關,你千萬不要讓三少遷怒到你爸爸身上。”
季閒瞥眼哭訴的妻子,適時上前半步,從皮包裡拿出什麼,轉手放在茶几上,“笙歌,這套房子爸爸早就買好了,原本想等你結婚的時候,給你當做嫁妝。聽說你原來的房子不能住了,這套房子爸爸已經吩咐人準備好,裡面的傢俱電器都是全套的,只要你想搬過去,隨時都能住。”
聞言,季笙歌放下手裡的茶杯,反手將房本拿起來。她開啟房屋產權書的第一頁,房屋所有人那一欄,果然寫著她的名字。
隨著房本一起遞過來的,還有房子的鑰匙。
季閒瞥眼季笙歌的神色,神情慢慢變化,“笙歌,爸爸不應該動手打你,都是爸爸一時衝動,你可以原諒爸爸嗎?”
他的話音落下,並沒有立刻得到答覆。
季閒垂頭站在茶几前,等的脖子都酸了,還沒聽到季笙歌開口。他深吸口氣,正準備抬起頭的時候,卻見季笙歌起身繞過茶几,朝他走了過來。
眼見季笙歌抬起手,季閒下意識往後退開半步。季笙歌微微一笑,掌心落在季閒的肩膀上,動作輕柔的幫他撫平外套的褶皺,“爸爸,我們都是一家人,我不會生你的氣。”
“笙歌,你……”季閒動了動嘴,但季笙歌一雙黑亮的眼眸中看不出半點的起伏,平靜的彷彿一潭死水。
季笙歌側過身,瞥眼蹲在茶几前的方雲佩,紅唇彎起的弧度更深,“爸爸,你也讓她起來吧。從小到大,我被人冤枉,也不是第一次了。”
“笙歌,是爸爸不好,沒有照顧好你。”季閒心頭微微動容。其實他心中對於這個大女兒,是有虧錢的。
“你們要說的話,我都已經明白了,我會轉告三少的。”季笙歌懶懶的回應了句,“現在你們可以走了,我想休息一會兒。”
“好,好。”季閒連忙點頭,上前拉起蹲的雙腿發麻的方雲佩。季笙歌直接將門開啟,送客的意思明顯。
方雲佩臉色不好看,但礙於季閒在跟前,始終都忍著。這些年來,每次都是她佔上風,還從沒有被季笙歌這麼欺負過!
季閒走到門前,又轉身看向季笙歌,笑道:“這幾天你先好好休息,環錦那邊的辦公室爸爸會吩咐人每天都打掃,你想什麼時候去上班,就什麼時候去上班。”
“嗯。”季笙歌點點頭,季閒識相的拉起方雲佩,目光不捨的走出西府名都。
等到他們的身影徹底消失不見,季笙歌含笑的嘴角才沉下來。她拿起茶几上的房產證,眼底的神情漸漸陰霾。
一套房子就想打發她?他們想的也太容易了些。
傍晚,西府名都的大門一開一合,緊接著庭院中有車燈閃過。
顧銳還沒伸手,大門便被人從裡面推開。季笙歌笑眯眯的站在門前,道:“三少,你回來了。”
男人越過她的肩膀進來,看到客廳被打掃的一塵不染,“你打掃的?”
“是的。”季笙歌走上前,“反正閒著也是閒著,我今天把房子全部都收拾了一遍,還把樓上的床單也都換好了。”
頓了下,她又道:“謝謝昨晚三少讓嘿哈上床,我已經換了新的床單枕套,保證不會有意味。”
算她明白。
顧唯深走到沙發前坐下,瞥眼身邊的人,“你爸爸今天過來做什麼?”
“哦。”季笙歌聽到他問,立刻彎腰拉開茶几上的抽屜,拿出房本遞給他,道:“給我這個,請我原諒他們,還讓我回去環錦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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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唯深伸手接過去,開啟房本看了看,不禁輕笑聲,“季閒出手就不能大方點?”
“呵呵。”季笙歌乾笑了聲,心想這套房子對於季閒來說,已經算出血本了。畢竟季家的家底又不能同顧家相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