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子裡的半張臉,火辣辣的疼,季笙歌用手指輕輕碰了下,立刻痛的倒吸口氣。
她找酒店的服務生要了些冰塊,用毛巾包裹住後,貼在臉頰火辣紅腫的地方,緩解一下痛感。
季閒動手的時候,顧唯深肯定是看到的,她回想著顧唯深離開時的背影,心中盤算著下一步要如何做。
叮咚!
房間門鈴響,季笙歌過去將門開啟。酒店的服務生推著餐車進來,送來預訂的晚餐還有一支藥膏。
“小姐,這是您要的東西。”季笙歌拿出錢交給他,又道了謝。
服務生出去時,將房門關上。她坐在餐車前面,將點的晚飯一口口全部吃掉。
吃過晚飯,她動作麻利的洗過澡,換好睡衣吹乾頭髮後,站到梳妝鏡前。開啟藥盒包裝,透明質地的藥膏抹在紅腫的臉頰,立刻感覺絲絲涼意,非常舒服。
季笙歌掀開被子上了床,用手機快速瀏覽一遍這兩天的各大新聞。
今天的頭條新聞是蘇嫣,她年前出演的那部片子在國際拿到大獎,雖說不是她個人的獎項,但整個參與電影拍攝的演員也都跟著沾光。後天儷星將在酒店舉行慶功酒會,屆時很多影視公司的老總們都要到會參與。
再往後面一條新聞,關於閆豫。有記者在機場發現閆豫的行蹤,他前天隻身返港,疑似正在為新戲尋找男主角的人選。有人爆料豫娛樂新戲的女主角,已經確定為新簽約的左爾,至於新戲的男主角人選,至今還沒有音信。大家都在暗自揣測,如果閆豫為博取大眾眼球,是否會親自出演新戲?
酒店內的房間燈光昏暗,她倚在床頭,慢慢將最近發生的事情一件件理清。虞宛利用閆豫和她的關係,挑撥顧唯深發火,從而把她趕走。這種手段並不高明,但很好用,既然虞小姐樂此不疲的喜歡玩手段,那這次她就陪她玩玩。
那天被顧唯深趕出來時,他的語氣和神態,季笙歌都還歷歷在目,心中不是不怵,可她別無選擇。想要重新回到她身邊,她只有一條路可以走……
偏頭看眼床頭,季笙歌抬手拉開床頭櫃的抽屜,取出裡面由她重新貼上好的本子。
閆豫的照片一張張掠入眼底,漸漸的,那段她青春飛揚的時光就彷彿還在昨天。鼻尖泛起一陣酸楚,季笙歌用力將本子合上,然後放到床邊。
這些時光的見證,即使不存在了,也會依舊留在她的心底。雖然她很捨不得,但卻不得不放棄!
晚餐桌上,顧唯深手中夾著一根菸,並沒點燃。顧銳將飯菜都擺上桌以後,才輕輕喊了他一聲:“三少,可以吃飯了。”
顧唯深瞥眼面前的碗筷,隨手將煙丟在一邊。顧銳依舊站在桌前,耐心伺候。
“太太說,這兩天的天氣忽冷忽熱,讓三少早晚都要加衣服。”
顧唯深眉頭蹙了蹙,繼而看眼對面的男人,“你年紀還小,別像我媽那麼嘮叨好嗎?”
顧銳垂下臉,並沒反駁。
平時家裡只有他們兩人,顧唯深吃飯的時候出奇安靜,顧銳也不敢說話,只是靜靜的站著。
“季家發生了什麼事情?”飯吃到一半,顧唯深還是開了口。
顧銳薄唇微抿,道:“聽說季太太小產,與季小姐有關係。”
“呵。”
顧唯深薄唇微勾,低頭將手中的香菸點燃,深吸一口,“你去查查。”
“……好。”
聞言,顧銳低下頭,識相的閉上嘴。其實這件事明顯有貓膩,三少必然能看出來。只是他想不通,三少都已經把那位季小姐趕走了,為什麼還要操心她的事情!
早上八點,季笙歌準時出現在環錦樓前。她今天穿件白色大衣,髮梢垂落到鎖骨位置,襯出她一張巴掌大的小臉,五官精緻。
這座大樓,便是季閒大半生的心血。季笙歌仰起臉,目光直勾勾落向某處,紅唇一點點彎起。
既然他們所有的依靠都來自環錦,那她就把他們最在乎的東西搶過來。
走進大樓,周圍很多雙眼睛都齊刷刷落向季笙歌。大家眼中有驚訝,有輕蔑,但更多的還是幸災樂禍。
“她怎麼還來上班呀?”
“嘖嘖嘖,你們聽說了嗎?原來她是季總的大女兒,可是人好壞,竟然把季太太推下樓啊。”
“是啊是啊,我還聽說,這女人手段很不簡單……”
迎著眾人七嘴八舌的議論聲,季笙歌面色如常的走進電梯,她前腳拎著包回到辦公室,後腳人事部主管就跟過來。
“季小姐,你不用來上班了。”
季笙歌將手包放在桌前,挑眉看眼對面的男人,笑問:“誰吩咐你來的?季美音嗎?”
眼見人事部主管低下頭,她微微一笑,道:“環錦可是一家正規的公司,每位員工都同公司簽署過具有法律效益的勞動合同,合同上面的規定,想來你比我更清楚。員工想要辭職或者解聘,都要有一定的時間,不是說不用來上班就可以不來的,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