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子裡的人時而扭動,顧唯深低頭盯著她緊皺的眉頭,發覺她不停地咬著下唇,很快的功夫,她的下唇就被牙齒咬出一排齒痕。
“季笙歌,你哪裡不舒服嗎?”顧唯深覺得情況不太對,抬手推了推她的肩膀。
睡夢中的人依舊閉著眼睛,咬唇的動作沒有停止。
“季笙歌!”
顧唯深一手撐在床邊,一手在她臉頰拍了拍,“你怎麼回事?醒醒!”
雙眸緊閉的人咻的睜開眼睛,季笙歌一雙黑亮的水眸格外明亮。她雙手揪住被子,直勾勾看著面前的男人,激動地揪住他的睡衣領口,“你為什麼要和別人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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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唯深怔了怔,臉色發懵的瞪著她,“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唔。”季笙歌眨了眨眼,雖然她睜開眼睛,但人並沒有從夢中醒來。她委屈的撇撇嘴,一下子轉過身,又把臉埋進枕頭裡。
做夢了?
她的呼吸很快變的平穩,顧唯深轉身坐在她的身邊觀察一會兒,確定她真的睡著了,並且體溫也在下降。
只不過,她剛剛那句話……
男人眉頭蹙了蹙,低頭看眼身邊的人,掀開被子躺到邊上。她應該是發燒燒糊塗了吧,不然那是說的什麼亂七八糟的玩意。
第二天早上,季笙歌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十點鐘。她蹭的坐起來,身體有些發軟,床頭櫃上還擺著幾盒藥,她慢慢回想起來,她昨晚發燒生病了。
打電話到公司,她請了半天假,然後便掀開被子下床,走進浴室洗澡。她的燒已經退了,只是昨晚出了一身汗,全身不舒服。
洗過澡,她下樓來到餐廳,將那天買回來的剩下食材,給自己煮了碗麵。吃飽以後,無論是身體的不適,還是心中的不適,好像都迅速得到恢復。
下午,季笙歌沒有去公司,而是直接趕去藝人培訓班。後天就要過年了,那些藝人們還要呆在度假村繼續受訓,不能回家。
她代表環錦出現在培訓班,一來安撫幾位藝人受訓的辛苦,二來也是來監督一下。年後培訓班會有考核,她希望環錦這筆錢沒有白花。
回到環錦已經四點多,季笙歌將有關藝人培訓進度的情況整理好,拿到季閒的辦公室,準備跟他彙報一下工作。
她剛剛走到辦公室外,還沒進去,就聽到裡面有人說話。
“爸爸,今年的年夜飯,我們要不要去外面吃呀?”季美音懶懶的坐在沙發裡,抱著薯片往嘴裡塞,“我想吃龍蝦,不然我們飛去海邊過年?”
深吸口氣,季笙歌收斂好表情,抬手敲了敲門。
“進來。”
推開辦公室的門進去,季笙歌目不斜視的走到辦公桌前,“爸爸,這是藝人培訓進度表,您有時間看看。”
季閒見她過來,立刻往對面的沙發裡看了眼。季美音悻悻的坐直身體,又把手裡的薯片放下,一副不情不願的樣子。
“好,我一會兒就看。”季閒接過她遞來的資料夾,放在桌上。他抬眼從季笙歌臉上掃了眼,微微笑道:“笙歌啊,後天就是大年夜,你想去哪裡吃年夜飯?”
難得季閒能夠主動詢問,季笙歌心中很清楚,父親對她的態度溫和友善,全是因為她最近同顧唯深走的很近。
“我沒有什麼想法,在哪裡都可以。”
聽到她這麼說,季閒點點頭,轉而望向對面的小女兒,“咱們還是在家裡吃吧,在家熱鬧一點兒,氣氛也好。”
頓了下,他又把目光落向季笙歌,道:“後天早點回來,我讓雲佩多準備你喜歡的菜,咱們一家人開開心心過個年。”
一家人?
季笙歌輕念這三個字,神情不禁恍惚。真的很多很多年,她都沒有聽到父親在她面前提起一家人,心中有種說不出的滋味。
她從小失去母親,若說對於父愛沒有依賴,那是騙人的。縱然季閒如何偏心,他始終都是自己的爸爸,血脈相連的親情,對於她來說,還有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