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笙歌到達警局時,早有律師等待。
一系列詢問結束後,律師很快辦好手續帶她出來。有專業人員陪同就是不一樣,前後個把小時的功夫。
溫婷報案稱那晚她是被人強迫的,有人故意陷害她。由此事件升級,大家都把目光集中過來,更有媒體專門盯著事情的最新進展。
鬧出如此醜聞,溫家自然顏面掃地,更重要的是,他們要儘快給顧家一個交代才行!顧家未來的大少奶奶被捉姦在床,顧家的臉面豈是能隨便讓人丟的嗎?
其中兩家牽扯的厲害關係,明眼人都懂。也正因為如此,溫家才會咬定溫婷被人陷害,溫家才是受害方。
而那晚唯一出現在監控中的季笙歌,也就成為溫家的救命稻草。
只可惜,季笙歌什麼也沒看到。
“季小姐,手續都辦好了。”律師拿著公文包,好心提醒她,“如果溫家的人私下裡找你麻煩,你要立刻報警。”
“我明白。”季笙歌點頭。
律師離開後,顧銳將黑色轎車開過來,季笙歌低頭坐進去。
不久,車子停在一處老舊居民區外,季笙歌將皮包中的一個黑色u盤拿出來,“這是環錦的資料介紹,請三少有時間看看。”
今早她離開西府名都時,並沒看到顧唯深,所以東西沒辦法親自交給他。
顧銳轉過那張冰山臉,瞅眼她手中的u盤,猶豫下才伸手接過。
見他把東西收下,季笙歌沒在多說什麼,立刻開啟車門走遠。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以後,顧銳才眯了眯眼,駕車離開。
近幾年的雲江市發展迅速,高檔寫字樓、地鐵、高架橋,街道拓寬豎起的藍色護板隨處可見,這座城市正以人們意想不到的速度發展壯大。
新鋪的柏油馬路上,駛過一輛白色悍馬,車子發生的嗡嗡聲格外吸引目光。奈何這車的卓越效能,面對擁堵的路況,完全發揮不出超長本領。
車子駛入南區八排,相比外面的喧鬧,這片區域彷彿一下子被人按下暫停鍵,任何吵鬧聲都消失無蹤。
男人降下車窗,夾著香菸的左手伸到車窗外。被雨水洗滌過的天空,湛藍通透。道路兩排栽種著枝繁葉茂的銀杏樹,陽光直射下來,落在金黃色葉片中,泛起星星碎碎的耀眼光芒。
南區早些年就被劃為不開發地段,有很多古老建築完整的儲存下來,代表著這座城市的文化和歷史,無論城市如何規劃,南區都不在之列。其中佔地面積最大的那棟連排別墅,便是顧家祖宅。細算下來,那棟別墅已經有百年曆史,見證過雲江的繁華起落,人事變遷。
白色悍馬停在大門前,看門人見到車牌號,小跑過去將門開啟。從大門到主樓還有段距離,車子直到迴廊前才停下。
傭人們聽見動靜,急忙迎上來,“三少。”
顧家祖宅的主樓保持明清建築風格,琉璃碧瓦,雕樑畫柱,彰顯出這家人的身份與地位。
顧唯深抬腳跨上臺階,直接走進客廳,“爺爺呢?”
“老爺子出去了。”
“我媽呢?”
“太太在樓上,剛還唸叨三少呢。”傭人回完話,立刻上樓稟報。
客廳中很快響起顧太太的說話聲。
“快把花膠燉雞端來,三兒喜歡吃。”
“是,太太。”
顧太太走到客廳時,見到兒子半躺在沙發裡,懷中抱個果盤,正伸手摳裡面的紅提吃。
果皮吐的到處都是,顧太太嚴如搖頭坐下,“你都多大了,吃東西還這麼挑剔。”
“唔。”
顧唯深把剝好皮的紅提塞進嘴裡,含糊道:“我還小。”
嚴如忍俊不禁,接過紅提耐心細緻的將果皮去掉。這孩子從小嘴刁,鹹了不吃,油膩不吃,所有帶外皮的東西必須去皮,就連提子也不能倖免。
她語氣雖嚴,但眼底的寵溺明顯,“要是被你爸爸看到,難免又要數落你。”
“我爸這會兒看不到,”顧唯深撇撇嘴,“爺爺去了馬場?”
“老爺子有三天不去馬場,就會鬧身體不舒服。”
傭人們將午飯備好,餐桌中擺著大大小小十幾道菜。嚴如不停觀察兒子的眼色,適時將合他胃口的菜換過去。
大家早已習慣這樣的畫面,整個顧家人都知道,三少爺可是太太的心頭肉,最是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