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平民老百姓,一個仵作,大營那邊怎麼可能就信服?
“程公子。”
左儀沒有什麼猶豫的說出來,且說的並非什麼頭銜之類的,老丈卻一下子就知道是誰。
“程家,難怪了,當年聽聞岐國公曾和程家有過往來,沒想到到了這一輩仍是關係密切,老朽當真是栽的徹底。”
老丈忍不住嘆了口氣,本以為天衣無縫,誰知道卻是漏洞百出。
“好了,既然你對長寧府知道的不多,我就不多耽擱你時間,不過你這位故交之子有話想同你說,老丈不妨再聽聽。”
左儀朝後退了一步,示意宮文柏有什麼話自己問。
老丈早就注意到跟在左儀身後低垂著眉眼的宮文柏,此時見他走上前看著自己,不由苦笑一聲,“我知道你要問什麼,當年的事我確實沒怎麼參與,只是事前知道罷了。”
“所以並非什麼故交,更不是什麼良師益友?”
宮文柏早有心理準備,這老丈見自己第一眼就能認出自己,顯然有些不合理。
他自幼就已經被趕走,如今已經成人,變化不可謂不大,可他卻一眼認出來了。
宮文柏只想到了一個可能,這人一直有關注自己,絕非他口中所說那般。
老丈搖頭,“並非如此,我確實是你爹的老師,只是我們二人立場不同,當年在京城就已經決裂,後來他離開了京城,我本無意去尋他,可惜他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事情,我迫不得已而已。”
他說著臉上還帶著幾分悲傷,似乎很中意這個學生,為他的隕落十分惋惜。
宮文柏不置可否,臉上也沒什麼表情。
“所以家父的死是你一手挑起,只是真正去做的並非是你罷了。”
他問的直接,老丈回答的也算直接,“算是吧,好歹師徒一場,我不想看見他和那個人一個下場,若是被囚禁十數年,那還不如死了的好。”
宮文柏聞言目光直直盯著老丈,“真正該死的是你們,如今太平盛世,而你們卻總想顛覆,莫不是為了什麼一代功臣這樣的狗屁頭銜,
我覺得如是你們成功了,那老天爺就忒沒臉了,一個不在乎天下百姓的人成了天下之主,簡直就是天下最大的笑話。”
左儀忍不住看了眼宮文柏,他自打認識他以來,可從未見他說過什麼髒話,如今這話說的可謂十分豪言壯語了。
老丈先是一愣,隨後別過頭去,“你個後生,你懂什麼,一將功成萬骨枯,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
“狗屁,亂世之中如此也就罷了,還可以說是為了太平而為,如今是太平,你說這話你自己信嗎?”
宮文柏情緒沒有很激動,可說出的話卻十分義憤填膺。
他不明白這些人腦子裡都裝了什麼,太平王爺和謀士不成,非得成亂臣賊子不可。
老丈沒有再說話,他似乎不知道該如何反駁眼前這個年輕的人話,也像是不屑反駁。
總歸他沉默了。
宮文柏已經得到自己心中所想的答案,自然也沒什麼留戀,轉身走到左儀身邊,算是告訴他自己問完了。
左儀將手抬起來拍了拍他的肩膀,隨後轉身朝外走。
走了幾步他聽到裡頭傳來老丈的低喃,“為了什麼?我也不知道為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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