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最初傳出謠言的是衙門裡的官差?”
程宣聽左儀說了一遍,覺得最早傳出謠言的官差遭遇十分離奇,這等事情即便放在何處也會引人猜想。
可實際上他和宮文柏到豫州城的時候,這件事應當才剛剛發生,他們二人卻沒有聽到隻言片語。
不知道此事是上官銳封鎖的好,還是另有人在背後操縱。
程宣希望是前者,因為即便是上官銳如此好的名聲,終歸是歸朝廷管轄,一旦查出不妥,他們及時上報即可。
可如果另有人操縱,那便如同之前所查的事情一般,即便有了猜測,沒有萬分把握之前根本不敢輕易妄動。
“應當是,不過後來那些離奇事你不覺得有點欲蓋彌彰嗎?”
如果只是尋常聽來的傳言,或者即便是一些自己的胡思亂想,說了也就說了。
上官銳處罰還算合情合理,畢竟那是知州衙門,不是什麼神壇廟宇,總傳些怪力亂神的事確實不妥。
可官差們回去之後卻發生了那些個意外。
程宣聽明白了左儀的意思,覺得確實如此,傳言而已,若是沒有後頭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發生,那他可能就是一句閒言碎語。
如今卻是被坐實了確有其事。
只是到後來事情也沒能鬧起來,又是怎麼一回事。
“我覺得是上官銳。”
左儀一雙眼睛看著程宣,這整個豫州城內,能將留言扼殺的,怕只有聲望極高的上官銳吧。
“不無可能。”
程宣贊同這個說法。
“可他為什麼這麼做?他不是對其中事情不知道嗎?”
程宣覺得此事越繞越迷惑。
左儀搖頭,“不知道,不過我總覺得他還有什麼事情沒說出來。”
“你都拿豫州城的百姓警告他了,他還是不說,那看來是不能說。”
程宣對此頗有幾分熟悉,在刑部大牢裡有的是犯人藏著一些不能說的秘密,這些秘密不說的時候死的是自己,若是說了,那便極有可能連累了家裡人。
他曾自己想過,若是換成他,他約莫也是不會說的。
“既然是不能說的話,那咱們自己找吧,總不好一來就逼得知州大人懸樑吧。”
左儀倒是十分想得開,上官銳已經說了一點線索,這對他來說是難得的東西,剩下的靠自己便是。
程宣嗯了一聲,轉頭又問起今日去找宮文柏之前藏身之處的事。
左儀搖頭,“人已經不在那裡了,文柏心思機敏,見你許久不回,定然不會躲在一處。”
頓了頓又道:“可惜不能在城中大肆尋找,不然這會兒說不定都能坐在一起喝酒了。”
他拍了拍腳邊的酒罈子,頓時一股酒香順著縫隙飄了出來,確實勾人的很。
“正事辦完了咱們回京城喝不也一樣。”
程宣瞧了眼他腳邊的酒罈子,知道左儀肯定還有別的話要說。
“也是,不過今日去找柳娘子,她倒是跟我說起了一樁怪事。”
左儀老神在在的往椅子背上輕輕一靠,“南市有三奇,前倆在我看來不足為奇,倒是那鬼宅讓人有幾分好奇。”
“鬼宅?”
一見左儀的架勢,程宣就知道他要賣關子,本不打算搭理他,等他自己說完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