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程宣就從施千蘭話中聽到過關於這人的描述,耳中有肉瘤,約綠豆大,而後靠近頭髮處有胎記。
雖然程宣沒見過此人,卻知道他是高金院子裡的人。
“是呀,我怎麼給忘了。”
左儀一拍大腿,拍的有點疼,忙揉了兩下,呲著牙說道:“這麼說他根本不是什麼僕役下人。”
那時左儀去高金處蹭飯,唯獨見過一箇中年男人出現過一次,只匆匆在門外和高金說了兩句什麼,就又匆匆走了。
當時高金看見他出現時,似乎還嚇了一跳。
左儀那時不覺得有什麼,眼下再想起來,似乎是做什麼虧心事被人撞見的感覺。
“這人曾跟高金耳語,看樣子應當是師爺之類的人物,今天喬裝出來,該不會真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要做吧。”
那這也太歪打正著了,他們正愁沒實證,要是眼下這人自己露出馬腳,可不就得來全不費工夫。
程宣更為謹慎,沒和左儀一樣抱著很大希望,只一雙眼睛緊緊盯著那人。
從屋門出來,那人左右看了眼,隨後快速朝後院過去。
此人眼睛狹長,一看就不是什麼善於之輩,這般警惕之下,更覺得不是什麼好東西。
左儀心裡暗暗給人家打了個標籤,隨後又覺得自己草率了,殺人兇手,肯定不是好東西,哪裡還用靠外表判斷,膚淺。
那身影一路穿過院子,竟是從前頭直接到了後頭,隨後小心開門張望了兩側,這才一探身走了出去。
左儀和程宣對視一眼,兩人身子往前輕輕一躍,如同一片雲彩般飄到了另一處屋頂上。
那人在底下一路出了陋巷,轉道去了市集。
左儀和程宣則一路尾隨,直到看見那人進了藥鋪,這才沒有輕易靠近。
倒不是他們不想靠近,而是兩人都察覺到不對,那藥鋪周圍竟然零零散散分佈著十幾個暗樁。
“什麼路數,一個小小的藥鋪竟然還有這麼多暗樁蹲守,搞什麼?”
左儀有點燥了,在京城有暗樁不稀奇,多半是哪家文官得罪人多了,特意尋人訓練了幾個,但也不敢這麼招搖。
最多偷偷摸摸的保個平安也就罷了。
而眼前這可是十幾個暗樁,這要是讓京城那幫大佬知道了,還不得把宮裡那位的桌子給掀了。
什麼意圖不軌啊,什麼養虎為患啊...
總歸這麼多暗樁在一個人手裡本就不讓人放心,何況這人還情況不明,防患於未然還是要的。
這也是左儀燥的原因,他家老爹常年手裡握著暗樁,不過那是宮裡頭那位的,就這還常常為人詬病。
一個小小的鳳錦縣,誰這麼大手筆,在一個藥鋪周圍佈下這麼多暗樁。
程宣也是皺眉,他和左儀想法一致,在本朝蓄養暗樁不是小事,若非正當理由,必然是會被朝廷問罪。
事實上即便有正當理由,也需要層層稽核,到最後十有八九是無疾而終。
就像當初的永王,不也是如此,後來更是被眾多官員彈劾,差點連王爺的頭銜都保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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