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宣很無奈,他也沒辦法,大白天蒙著一張臉更引人注目,且事出突然,他來不及易容。
自覺往裡頭站了站,程宣問道:“你怎麼猜到這人的?”
左儀挑眉看他,大意是他先說。
程宣沒跟他在這上頭計較,直言不諱道:“早上說的那些,我想你今日帶樂異去縣衙,說不定會打草驚蛇,所以在縣衙外蹲守,然後就看見了此人鬼鬼祟祟的出來,而後又瞧見你和樂異神情不對,想來此人是有問題的。”
他是猜測,且疑心的是高金。
誰承想高金沒什麼異樣,反倒是逮著個老鼠。
“幸好你跟來了,萬一我出來的晚沒跟上,那這人不就沒了。”
左儀深表讚許,程宣則壓根不領情。
“此人就是申勵一案的兇手?”
程宣比較關心的是這個,如果此人是申勵一案的突破,那說不定這一連串事情就能瞭解。
他這兩日不知道為什麼心中有些不安,也許是聞人清總問起施千蘭,讓他也覺得施千蘭這次走的過於匆忙,時間又過於長。
“應當是,樂異看見此人曾在申勵小院大火前離開,只是有人證並不能立刻定罪,還需要物證才行。”
本朝對於人命官司十分重視,人證物證一樣都不能少,畢竟殺人是要償命的,萬一弄錯了,誰也賠不起那一條鮮活的生命不是。
程宣難得贊同的嗯了一聲,“物證還得去小院找,不過我覺得尋到有用東西的機率不大。”
那所小院一早就被唐辭等人翻了個遍兒,根本沒什麼有用的東西。
左儀自然知道這些,眼珠一轉計上心來。
“沒有物證就創造物證,說不定還能幫你驗證心中所想。”
程宣頭微微一歪,一臉不解。
左儀則但笑不語,隻眼睛裡一看便是醞釀著壞水。
兩人隨後跟著駕車的人進了陋巷後的一所宅子,宅子不小,前前後後約莫有三進,這才鳳錦縣都不多見,更何況是陋巷。
左儀正奇怪,程宣給他指了處地方,他一看便恍然大悟了。
那處地方是一堵被拆毀了一半的院牆,眼前這三進的院子根本不是三進,而是兩進之後打通了後頭的宅子。
也就是說它是兩所拼接成的,前頭後頭都有大門。
若不是二人蹲在屋頂高處,還真不知道宅子有這蹊蹺處。
駕車那人進了宅子後便拐進了一旁的屋中,只在裡頭逗留了不過一刻鐘,便換了身行頭出來。
這次左儀看清了這人的容貌,看著有幾分眼熟。
“哎,這人是不是在哪裡見過?”
左儀摸著下巴苦思冥想,程宣哼了一聲,對他用一個字稱呼自己表示不滿,嘴上卻告訴左儀他究竟在哪裡見過。
“高金身邊的人,不常露面,你大約蹭飯時見過。”
關於左儀去高金處蹭飯的事已經成為一則趣聞,那時施千蘭還在,十分好奇的讓自己人去打聽過。
一打聽,愣是把自己給笑岔氣了。
一個窮酸鬼,跑到另一個窮酸鬼家裡蹭吃蹭喝,怎麼就這麼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