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吏憨憨一笑,“小的能有多少了解,無非是閒來無事看看卷宗,只知道當年這件事辦的很隱秘,除了對外宣稱的那些東西外,連如何被處死,後來那位苦主如何了,都沒有任何記錄。”
照理來說這些其實也不用多記錄,可一般案卷上都會把事情記載的較為完整。
比如案子如何開始,再比如結局是如何的。
可這案子卻只有開始卻沒有結尾,只潦草交代一句,罪者伏誅。
“還以為你對此事有什麼不一樣的瞭解,好吧,當大人我沒問。”
“也不是這樣大人,我曾在前任書吏那裡聽到了一些有趣的細節,說是當初苦主到縣衙告狀,其實是在人死後的第二天,後來縣衙的仵作去驗過一次,但是卻沒有驗屍單。
然後隔了一日,從別處借過來一個仵作給再驗了一遍,可那仵作驗完之後就再也沒有出現過。
等到案子結束,被定罪的人都沒有認罪,是憑著苦主和死者曾與犯人生過嫌隙,這才給定了罪,卷宗上所謂的物證,其實就是一把殺人的匕首,根本無法確認那是誰的。”
書吏把自己從別處聽來的一切都全盤說出,他當年也覺得這案子蹊蹺,但幾任縣令都沒能順利查出冤案,他一個小小書吏何德何能敢去插手。
只是當初心裡著實有幾分憋屈,後來在縣衙裡待了幾年,漸漸的也就沒了那份心氣,就還掛念著而已。
如今有左儀這樣的貴人想染指,他多少又升起了點希望。
左儀哪知道書吏肯這麼多嘴說出當年的蹊蹺是為什麼,只覺得宮律當年的案子真是越來越有意思。
他轉頭看向宮文柏,後者已經站起來往他這邊走。
“大人,已經全部看完,只待慢慢梳理案情。”
宮文柏確實有過人之處,他的記性不知道比左儀好多少倍,但凡仔細看過的東西,都能很快記住。
左儀點頭,抬手朝書吏拱了拱,“多謝,今後有什麼再想起來的,儘管來找我。”
書吏趕忙回禮,“大人言重了。”
待二人離開,書吏站在門內一直目送著,直到兩人背影消失。
這案子在庫裡擱了好多年了,一直都無人問津,倒不是沒人想問,只是誰也沒有那個膽子,更沒有那信心查出來。
也許這兩個年輕人可以,書吏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會這麼認為。
回到書房外,高金卻沒有在,聽衙役說是出去查案,十分積極。
宮文柏看著左儀靠在牆上開始曬太陽,跟著走了過去,只是卻站的筆直,“當年的案子漏洞百出,那個縣令卻急匆匆定案,且這些年沒人敢觸碰,那股勢力必定還在觀主此處,或者一直都有在這裡盤亙。”
這個想法自從看到卷宗第二卷的時候,宮文柏就已經想的明明白白。
左儀仰著頭,下頜弧度出奇的美,配合那張俊俏的臉,任誰看了都得自慚形穢。
他微微側頭衝宮文柏一笑,“先生與我所見略同,不過先生還得找出那些人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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