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儀聽書吏這麼說,心裡咯噔一聲,這不就是誰碰誰倒黴的案子,心想果然裡頭有貓膩,只可惜那些來查的人都太過高調。
然後他看了眼正在埋頭看卷宗的宮文柏,嗯,他們倆也沒多低調。
見左儀神色微微變化,書吏心想自己這提醒是對的,即便人家出身貴族,肯定也不想無端惹麻煩。
可惜他完全想錯了,左儀心裡想的根本是湊熱鬧不嫌事大。
“那後來那幾個縣令呢?”
書吏正在讚許自己有多機智,冷不防聽到左儀繼續追問,下意識啊了一聲才回答道:“第二位聽聞是在任上出了事情,被人查出貪汙受賄,當即被上頭給罷官,並且永不錄用。”
這個處罰就有點太過嚴厲,要知道永不錄用四個字,可就代表了官途再無容身之處。
書吏見左儀沒多大反應,繼續說起了第三個縣令。
“還有第三位,這個就還好,只是被調去了邊陲,聽說後來棄文從武,再然後小的就不知道了。”
左儀聽到這裡眉毛揚了揚,“那人該不會叫楚越吧。”
“啊?好像是叫這麼個名兒。”
書吏只略微一想,便確定了那一任縣令就是叫楚越,聽說當時有人調侃人家,說這名字若不是個將軍,都有些對不起楚越二字。
果真人家去了邊陲,沒多久便混出了個名堂,雖然是個柔弱的文人,打起仗來腦子好使便行。
書吏就很佩服這位被調走的縣令,要是放到他身上,多半會死在半路吧。
對於楚越這個人,左儀其實也不陌生,他最後投到了岐國公府,所以在邊陲發生的一切左儀都從府里人口中知道了。
這位文人可不得了,第一次指揮便旗開得勝,且是以最小的代價取得勝利。
後來幾次三番都是如此,在邊陲甚至有人送給楚越一個外號,叫吉祥物,說是隻要他坐鎮,肯定就能百戰百勝。
左儀當初很喜歡聽楚越的故事,覺得他將來也會成為跟楚越一般的人物,在戰場上取得功名。
結果他家老父親只用了一個小手段,就逼得他走上了考場,還非得取個名次。
當初左儀不知道他家老爹是什麼心思,如今知道了,只恨自己當初絕食的不夠徹底,或者乾脆餓死算了,也好過被幾個老傢伙給玩兒死。
“左大人,要不你們...”
書吏想來想去,覺得還是勸一句的好,否則只怕左大人也會跟那些縣令一樣,莫名其妙就被人給暗算了。
左儀擺擺手,“現在可來不及了,卷宗都被他看完了,這時候說我們只是好奇瞄一眼,誰會信?”
“說...說的也是。”
書吏看了眼宮文柏面前僅剩下的一份卷宗,無論如何看也不像是隻好奇來翻翻。
“行了,他差不多也看完了,稍後你把卷宗重新歸置,我們就不在這裡添亂了。”
左儀重新抄起手來,想了想多問了一句,“對了,你對這案子有多少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