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父本就愛酒,有了酒肆之後更是肆無忌憚,整日裡醉生夢死,幾乎沒個清醒的時候。
這種日子一直持續到徐母一病不起,看病的大夫說是積勞成疾,加之心中鬱結,人沒多久就去了。
徐父為了活下去,這才勉強撐著這家酒肆。
只是他只負責釀酒,卻沒妻子的手藝,釀出的酒總是味道不盡如人意,城中漸漸就賣不出去了。
於是他就把主意打到了城郊一些小店,總歸那裡不如縣城內的客人們挑嘴。
每次徐父都讓徐嵐去,不全是為了送酒,而是讓自己的女兒用自己換下一單生意。
左儀聽到這裡兩條眉毛已經全皺到了一起,宮文柏和聞人清差不多也是這個表情。
見過狠心的,卻沒見過這麼狠心折磨自己親生骨肉的。
徐嵐如此風華正茂的年紀,竟然要為了酒肆生意去出賣自己,難怪徐父不著急女兒出嫁,如此搖錢樹,要真走了,他哪還有銀錢來源。
“原來他哭那麼傷心是因為這個。”
聞人清表情已經恢復到淡然,只是眼神中的冷意漸漸凝聚,說出的話更帶著幾分嘲諷和鄙夷。
左儀嘆了口氣,世上令人動容的事無數,令人毛骨悚然的事同樣多,人性之惡,不可考驗。
“徐父沒有時間出城殺人,即便徐嵐因為中毒可能遲緩了死亡時間,徐父的可能性也不大。”
左儀說這話的時候看向聞人清,她在縣衙停屍房中說過,那種蕈菇如果劑量適合,人可以在預定的時間內死亡。
只是幾乎兩天時間,能辦到嗎?
聞人清知道左儀想確定什麼,她搖搖頭,“至多能提前個把時辰,兩日時間怕是不能準確掌握殺人時間。”
儘管她對徐父不屑,可事實就是事實,她不能因私慾而說謊。
“如果不是他,那就是送酒那處逆旅的掌櫃,或者是徐嵐在路上遇到的人。”
施千蘭問過夥計,從徐記酒肆出城,一路上有三個茶攤,最後一個茶攤就在城門口,往來百姓眾多,難道會有人在眾目睽睽之下下毒殺人?
而且又為什麼要殺徐嵐?
“應當不是逆旅掌櫃。”
左儀能肯定的只有這個,如果是逆旅掌櫃,即便徐嵐出了逆旅後才死,那蕈菇之毒一樣會查到掌櫃頭上。
“如果不是逆旅掌櫃,就只可能是那三個茶攤。”
宮文柏注意過一個細節,徐記酒肆的酒罈子都是封好的,即便徐嵐口渴想要喝,也不敢破壞了要送的貨。
更何況她還有那樣一個爹。
左儀點頭,“細查三個茶攤,尤其是城門口那個。”
施千蘭嗯了一聲,轉念又想到了什麼,問左儀道:“這兩個案子可有什麼關聯?”
“尚且不知,她們二人似乎並不相識,兩人的死狀也全然不同,也許,沒有關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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