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琮倒是也爽快,把事情一一說了出來,左儀不知道他這是看著林千重和吳文良都在隱瞞不了才說,還是真的不打算反抗,總歸事情真相左儀知道了個大概。
為什麼說大概呢,因為盧琮對他背後之人隻字未提,只說了當年張之文之死是個意外,山匪確實不是山匪,但到底是什麼人他不知道,人不是他叫來的。
這一點古籍也提到了,林千重和吳文良似乎也知道,但兩人都指證當年張之文死後,是張安和及盧琮兩人做了偽證,所以一樁本是謀殺的案子,生生變成了山匪亂殺。
不一樣的證詞結局完全不同,張之文之死的真相就被壓了六年之久。
左儀摸著下巴,要不是林千重憑著心中怨憤追查到現在,這案子說不定還得稀裡糊塗下去。
“所以說張之文當年知道了你們開辦東南書院並不是為了幫助諸學子,而是另有目的?”他覺得下巴摸著不過癮,乾脆拿手兜著。
不等盧琮開口,林千重立刻說道,“是,舅舅當年察覺出事情不大對,還給我阿孃寫了一封信,也就是這封信為舅舅招來了殺身之禍。”
信中說的就是名單一事,但當時張之文只是懷疑,手中的名單少之又少,並不如現在左儀從古籍裡得到的名單完整。
張之文雖然是個書生,可心思機敏,從得知跟書院有關係的官員意外亡故後,他就留了個心眼兒,不出所料,很快第三個、第四個,總有幾個官員會因意外死亡。
“舅舅的信沒送出去,被盧琮派人截了下來,之後就有了山匪入室殺人,再之後張安和做了偽證。”
林千重說到這裡,抿唇換了話題,“李掌櫃之死是我的錯,我看出他覬覦古籍,誘導他將古籍帶出東南書院,可惜因此引來懷疑,為了計劃可以繼續下去,我那夜早早入了縣城,趁著夜色潛入書肆殺人。”
為了自己的親人報仇,卻害死了不相干的人,林千重知道自己罪不可恕,他也不打算隱瞞自己犯下的罪行,只是得等到他將一切都公佈於天下。
“難得你不推脫,好。”
左儀撫掌,扭頭看向吳文良,如今在他眼裡,書院的事已經不是很重要,反正該操心的是程宣,而不是他這個小小縣令。
吳文良拱手,“我去的時候書肆夥計已經離開了,看到他殺人,我覺得事情既然已經到了此種地步,那就幫他把事情做完,然後和他一道認罪。”
左儀繼續點頭,怎麼聽著都是好孩子。
盧琮冷哼一聲,“在生死麵前懺悔,在我看來,都是虛偽。”
林千重張了張嘴,臉上愧疚之色更甚。
左儀點頭,“院長說的對,在生死麵前確實不需要什麼懺悔,那都是做給活人看的,並不真實,所以張之文之死即便並非你們親自動手,可以計謀取他人姓名,在大宋一樣可以判刑。”
他說著嘆了口氣,繼續下去,“不知這兩份名單送到京城,是朝廷下來的誅殺令先到,還是殺人滅口的先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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