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在入夜前回到了縣衙,垂頭喪氣的找到了伏在長案上打瞌睡的左儀,張了張口,覺得不該打擾,又轉頭去找另一張桌案上的宮師爺。
“師爺,廣壽觀的道士們說廣元觀主出門遠遊去了,臨走前還把觀主之位傳給了另一個道士,根本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
宮文柏頭也沒抬的問道,“走了多久?”
“好些日子,小的遇見了福仙鎮嗇夫,他說具體是在大人離開福仙鎮那一日,還說碰見了廣元,行色匆匆的,沒想到是去遠遊。”
“好了,我知道了,你先下去休息吧,這件事我會轉告大人。”
宮文柏看了眼睡的正香的左儀,示意衙役不用打擾。
衙役點頭轉身輕手輕腳退了出去,關門聲才落下,左儀已經一臉迷茫的坐直了,“什麼情況?”
宮文柏沒搭理他,左儀剛睡醒的時候神思混沌,眼神裡都是懵,根本聽不進去。
等了片刻,左儀開始揉眼睛,宮文柏才徐徐開口,“如你所料,廣元走了,在你回縣城那一日,對外說是遠遊,大約會一去不回。”
“看來真是個局,你說我這都招惹的什麼破事,親爹這麼坑我,真的好嗎?”
左儀伸了個懶腰,嘟囔了句,而後站起身,“算了,此事京城不讓管,那就不管,咱們專注於眼下,說不定解開了名單之謎,這件事也能知曉原委。”
說什麼原委,左儀早就猜了七七八八,京城能左右謝家女迂迴這麼大一圈禍害到賀家的,無非那麼幾個。
當然,絕對不是什麼強勢大家族,他們要真想禍害哪家,從來都光明正大,且理由絕對冠冕堂皇。
能這麼遮遮掩掩,一個局布了十數年的,只能是那幾個家族不濟,又死要面子的。
接下來幾日東南書院那邊都沒什麼動靜,林千重每日正常出入,盧琮對他也是依賴如從前。
只是這種正常顯得格外不正常,施千蘭心下有疑惑,親自去了一趟,總算發現了一點不對。
縣衙裡,施千蘭看著清澈見底的姑且能稱之為水的東西,聽著左儀一口一個請喝茶,忍不住長嘆一聲,縣令能做到這地步,左儀絕對開國頭一個。
“茶...水就不必了,清的都可以養魚,咱們直接說正事。”
施千蘭剛張口想說,左儀立刻抬手,“先問一句,價錢...”
“不要你的,這件事家中來了信,讓我全力配合。”施千蘭有點不耐煩,對於不能賺錢的事她從來不熱衷,若非施家有立場,且不可逆轉,她絕對不想攪合到這種出力都不一定討好的事裡。
“那就好。”
左儀拍著小心肝,一臉老子放心了。
施千蘭額上青筋直跳,“林千重被人監視,我覺得是盧琮,那老東西身上秘密一定不小,且名單從他書房出去,他說不定就是幕後真正的主謀。”
左儀點頭,東南書院是他建立,如果要瞞著盧琮在東南書院搞點什麼動作,而他這個主人不知道,有點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