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本來就經不起推敲,加上這年代沒見識的農村人對派出所警局什麼的,有天然的畏懼感,這樣一來,兩人倒是面上迫於大隊長的命令灰溜溜地回去了。
他們散了,但後序的星星之火足以燎原,別小看農村的八卦,不到一天,不只是村裡,就連整個大隊幾個村都聽說了這事。
傳來傳去好幾個版本,有的說,大西村的白家閨女勾引了那知青大學生的物件,兩人騙吃騙喝從大學生那騙了不少錢,作孽的是當場被抓包,還把人給摔暈了。
“這不,知人知面不知心啊,聽說人家閨女考了大學,叫了好些族親去逼親,人家好人家的閨女能從不?”
“真正的目的他不在這兒,那畜生物件是想從人家手裡騙錢,說是一天五塊錢算給他,你說這人還要不要臉,咱們大隊長每天忙裡忙外,工資一天也沒個五塊錢吧!”
“就是,我還聽說啊,這男的也不是什麼好貨色,老早就和白家閨女勾搭在一起了!”
“我那住白家附近的遠親說,這漂亮女知青還來沒咱們這勞動學習的時候,這徐家混小子就和那白家的不幹不淨了,成日裡兩人膩在一塊兒玩,村裡誰像他倆這樣?不是物件還能這麼大了粘粘乎乎?”
“你說會不會這倆人老早惦記上人家女知青手裡的錢了,這才起了這事?”
“哎,作孽啊作孽,咱們這裡風氣多好,自從出了這檔子事,誰還敢往大西村嫁閨女娶媳婦的?不聊了不聊了,我得去給我那隔房的侄子盯緊親事去,可不能娶了禍害回來。”
幾個婦人在溪邊打著木槌洗衣服,趁著這點空閑,邊叨嗑邊洗。
農村人平日裡沒啥大事,家長裡短的,媳婦婆婆吵架一回都夠這些小媳婦大嬸子們津津有味地嗑瓜子了,更何況這回出的事以往簡直是聞所未聞。
幾人互相交流完資訊,回頭跟另外地人再叨磕版本又添油加醋變成了另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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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白皙成日被她爸媽兄嫂關在房間裡,吃喝拉撒都在屋裡。
白家人最近不好過,村裡人的異樣眼光和風言風語,叫這幾個莊稼人有些措手不及,疼得好好的閨女,怎麼就成了禍害了呢?
如今走到哪裡都能聽見自己閨女做的那糊塗事,都說他白家不會教養女兒,家風不正才會勾搭男人騙取錢財。
就連小兒子剛定下的親事,也被女方以家風不正給退了,人家也不稀罕他們苦哈哈攢起來的聘禮了,轉頭就定了別家,還被人稱贊有眼光,沒糊塗就嫁了。
兒子到了年紀了總不能打光棍吧,這對白家來說就更難受了。
對白家父母來說,家裡有兩個兒子傳宗接代,唯一的女兒疼著點沒事,但是一旦影響到他們兒子的利益,這心裡的天枰立馬傾斜了。
兩人也不想讓這糟心閨女出去丟人現眼,直接把閨女鎖了門關屋裡去。
白家兄嫂更簡單了,白家大哥從來都是聽爸媽的,他媳婦老早就看不順眼這得寵的小姑子了,她們姑娘家誰在家不幹活啊。
偏她矯情,養得跟城裡小姐似的,眼裡也半點沒有她這個大嫂存在,衣服不洗飯不做活也不幹,成日裡勾勾搭搭滿面含春的,哪裡像正經人。
她說了幾次,還被這不識好歹的給告了婆婆,惹得婆婆訓斥她容不下小姑子。
這下好了,苦果來了吧,孩子是自己寵的,教壞了該負責任還是得負責任,想要就要不要就不要,想得美!
白家大嫂心裡對公婆處事看不上,也懶得理會這些汙糟事,她拍拍手半點不理會鎖緊的屋裡砰砰響,愉快的抱了自己兒子回孃家躲幾天清淨。
被鎖在家裡的白皙有些想不明白,明明她設計得好好的。
叫那女人配了徐林那爛根的,大學也別想了,有錢有勢的老公她也笑納了,就這樣炮灰掉難道不好嗎?
她就知道那女人不是個好的,心機深沉真是低估她了!
白皙很懊惱又痛恨,被關在家裡哪也去不了,怎麼去攔截那個女人?
之前明明一切都好好的,咋就偏離了軌道,早知道那天就不應該顧著眼前的享受,被徐林哄著去了縣城了。
一隻面脂算啥,待她日後奪得了那個男人,什麼都會有的,高檔的衣服化妝品,想要啥就有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