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邊響起一聲悶雷,緊接著,大雨瓢潑。
洞外的雨聲絲毫無法吸引孩子們的注意力,肉烤好了,齊清拽下一根兔腿,遞給小秀,又拽下一根兔腿,遞給七葉。
兩人話都沒說,大口啃了起來。
看他們啃完之後,齊清又拽下剩餘的兩根兔腿分別遞給他們兩人。
七葉打回來的這只兔子太瘦,除了兔腿上肉還多些,其他部位幾乎沒有肉,這樣一烤,由於水分的丟失,肉顯得更少了。
即便是這樣,齊清還是把兔子背脊和肚子上的肉刮下來,都給了七葉和小秀。
隨後把幾乎沒了肉的兔子骨架放在一旁,他又拿起獾來,準備下刀。
“孩子,能把這個給我吃嗎?”冷不丁地有個男人的聲音落入三個孩子耳中,齊清拿著小刀,警惕地將七葉和小秀護在身後。
有一個全身濕透的男人正站在門口,他身上的雨水混合著他傷口中流出的血滴滴答答地往下落。
七葉看到這個男人,立刻聯想到這人會不會將他們其中任意一個當作口糧吃了,他全身緊繃,不自覺地拉住了小秀的手。
他現在想得是,若真被他猜中了,他一定要讓齊清和小秀先跑。
“這個可以給你吃,但是你不能在山洞裡。”齊清將手中帶著樹枝的獾扔向男人,男人非常容易地就接住了。
“外面正下著大雨,我又受了傷,孩子,你就讓我在這借宿一晚吧。”男人咬了一大口肉,竟又講起了條件。
“阿清,不能答應他……”七葉小聲說道。
齊清也不知該如何是好,他知道自己不應該可憐這個看起來十分危險的男人,但是外面電閃雷鳴狂風暴雨,他實在不忍心趕這個受了傷的人出去。
“孩子,你放心,我是不會傷害你們的。”男人此時已經吃掉了大半個獾的肉。
打了個飽嗝後,他將剩餘的獾肉又遞還給齊清,“我吃飽了,你們吃吧。”
齊清看看手中的肉又抬頭看看他,終於開口說話:“你可以在洞口住一晚,明日一早就要離開。我娘常說,大人要說話算話,希望你也能說話算話。”
一個七歲左右的小男孩能說出這樣的話,這讓男人有些意外。
“孩子你放心,君子一言,駟馬難追。”說罷,他在洞口處席地而坐,很快閉上了雙眼。
三個孩子盯著他瞧了一會兒,確定他睡著了,才又開始分肉。
剩餘的獾肉,齊清依然把大多數肉給了七葉和小秀,他自己則啃起了兔子和獾的骨架。
七葉見狀,於心不忍,悄悄將自己的肉留了一些,趁小秀不注意,全都塞給了齊清。
“謝謝。”齊清小聲說道,七葉搖搖頭,表示不客氣。
孩子到底是孩子,吃飽之後,三個孩子很快就睡著了。
坐在洞口的男人這時卻醒來了。
洞內的篝火忽明忽暗,他瞧著睡熟的三個孩子,想起了自己的兒子和女兒。
不知他們如何了。
很快天就亮了。
齊清睡醒的時候,男人還在睡著。
小小的男孩走到他面前,將他喚醒,“你答應過我,今天一早就離開。”
齊清很認真地說道,這是在提醒他要遵守約定。
他笑道:“孩子,可不可以讓我捏捏你胳膊上的骨骼?”
“不可以。”眼見他想來抓自己的手腕,齊清往後退了一步。
誰知這位大人並不肯放棄,往前一步,握住了他的手腕,隨後捏住了他的肘部。
“我果然沒有看錯。孩子,如果我可以帶你們去一個能夠吃飽穿暖的地方,你願不願意跟我去?”淳于昊對於自己的發現非常滿意。
“不去。”齊清想都沒想就拒絕了。
“孩子,去不去先不要這麼早的拒絕我。你知不知道這城裡有家縉雲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