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老者就是近日悄然來到海州城的當今天子蕭應,而這位青年人,便是為了陪伴天子對弈,每日早出晚歸的梁桓。
“哈哈哈,在棋藝之上,你遠不及琛兒。琛兒與朕手談,還能贏幾局。”蕭應因他一番話笑得開懷。
“微臣不敢與太子殿下相比。”他又道。
“好了,朕有些乏了,先去歇息。封賞之事,明日再議吧。”
“恭送陛下。”梁桓起身,作揖。
直到耳邊傳來蕭琛涼薄的笑聲,他才站直身子。
“孤一直猜測你背後靠山究竟是何人,竟敢動海州這些貪腐之人,我猜測可能是刑部尚書甚至猜到了定遠侯身上,卻怎麼也沒想到,派你來的是父皇。”蕭琛的視線落在他臉上,好似要從他的表情變化看穿他的心思。
“太子殿下,微臣並非刻意隱瞞,只是當初陛下吩咐過微臣,切不可讓任何人知曉微臣的身份,就連微臣的親爹,亦不知道。”他垂眸不敢望向太子,完全一副低眉順眼之勢。
“這樣說來,你一早便知孤的身份了?”蕭琛又問。
“殿下明鑒,微臣從未見過殿下真顏,又如何會早知曉殿下的真實身份?若微臣早知殿下真實身份,必定早就聯絡陛下了,怎會等到殿下清醒之後讓殿下自行聯絡宮中之人?”梁桓這段話說得極為小心,身子又往下弓了弓。
“你應該知道若是被孤查出你說謊,你會是什麼下場。”
“微臣自是知道的,因此微臣斷然不敢欺騙殿下。”
蕭琛聞言,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待他走了許久,梁桓才直起身子,望著他遠去的方向,搖頭苦笑。
他能感覺到這位太子殿下對他的敵意。之前是為了呂鳳暘,現在是為了陛下與她。
看來以後為陛下做事,他要小心再小心了。
關於這位太子殿下心狠手辣的傳聞,他可聽了許多。
思及此,他竟開始憂心自己的前途了,甚至在想,要不要向陛下求個安穩差事,再也不做這些暗中查案的事情了。
忽聞鳥鳴聲,抬頭見一隻喜鵲落在枝頭。
他瞧著,喃喃自語道:“這幾天陪伴她太少了,該回去了。”
李家大宅當中,一片喜氣洋洋。
老太太院中前來恭賀的人太多,呂鳳暘已經等了一個時辰了,還未能見到那位今天清晨才歸家的小少爺。
只是聽聞小少爺不過十來歲的年紀,便是待人接物沉穩有加,頗得老太太歡心。
又等了一個時辰,賓客全都散盡,老太太才歉意滿滿地讓呂鳳暘進去。
“阿煙,你來了。”見她進來,李老太太竟迎到門口。
任由老太太執著她的手走進大廳落座,還未等老太太開口,她就聽到一個熟悉又因著激動而變得顫抖的聲音落入耳中。
聽到這個聲音,她渾身一震,不可思議的望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終於眼淚模糊了雙眼,映在眼中的面龐也變得不甚清晰。
“姐,真的是你!阿昉以為這輩子都見不到你了!”
“阿昉,這些日子你跑到哪裡去了!村裡人都說你死了!”
姐弟相擁,泣不成聲。
一旁的李老太太與李媽已經懵了,眼前的狀況,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