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趴在房頂,揭開一小片青瓦,這大廳之中仍舊亮堂堂地宛若白晝,仔細確定裡面的人已經醉倒後,她才從房頂躍下,剛想進屋,被外面的噴泉吸引了注意力。
這處噴泉她有印象,之前她路過之時,還在往外噴著,現在卻停了。
這種狀況不對勁。
她仔仔細細檢查了噴泉及其四周的地磚,有一處很靠裡面,平時根本不會被踩到地磚表面竟比周圍其他的地磚都要光滑,這引起了她的懷疑。
她試著踩下那塊地磚,圓形的噴泉往一旁滑去,一條通往地下的狹窄階梯赫然出現。
夾雜著腥臭味的潮濕空氣鋪面而來,她非常確定,這曲曲折折的地道盡頭便是水牢。
走下臺階,頭頂的暗門轟然關上,周圍變得漆黑一片。
從袖中取出一個火摺子,藉著昏暗的光,聽著流水聲,呂鳳暘很快找到了囚室。
奇怪的是,這裡沒有了流水聲。
快速檢視了幾間囚室,全都是空的,並且地面與牆面完全沒有被水浸泡過的痕跡。
“找錯了!”她低低咒罵一聲,轉身往回走,愕然發現來時的路已經被全新的道路給替代了。
此刻在她的眼前,有三條路,分別通往三個方向,她很清楚,這三條路中只有一條是生路,其餘兩條是死路。
她站在岔路口,一時之間不知該選擇哪條。
恰在這時,手中的火摺子滅了,她再度陷入黑暗之中。
雙眼看不見,聽覺就變得極為靈敏,剛剛被她忽略的細微流水聲現在變得清晰起來。
她循著流水聲越來越大的那條路一路走下去,在經過了一處極為狹窄、僅僅容得下她側身透過的甬道之後,四周變得寬闊平坦並且十分明亮。
“呂護衛,你到的也太慢了……”
她剛剛適應了明亮的有些刺眼的光,就聽耳邊響起微弱又熟悉的聲音。
蹲在地上往下看去,她看到那個已經被水淹沒下巴的男人。
“別看了……再看我就要死了……”梁桓見她在原地沒任何動作,出聲提醒,話音剛落,骯髒腥臭的水就沒過了他的口鼻。
他失去意識之前最後的想法就是:我若能活下來,呂鳳暘,你死定了。
在梁桓看來沒有任何要施救動作的呂鳳暘其實是遇上麻煩了。
她剛剛聽到聲音後只顧著往前走,沒注意腳下的機關,現在她踩到了一個點火機關上,只要她一抬腳,埋在水牢上層的炸藥就會被點燃,到時候別說是救梁桓,連她自己的小命都要搭在這裡。
時間飛速流逝,她的大腦在飛速地轉著,趕在梁桓被淹死前,她終於想到了一個好主意。
脫下外衣,用腰帶綁著垂到水中,待外衣吸飽了水,她又提上來,將濕漉漉的外衣附在了點火機關上,隨後她離開了原本所在的位置,機關雖被觸動,火卻沒能點著。
“梁桓,你還真是命大。”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將已經暈過去的梁桓從水中拉起,發現他還有呼吸和心跳,她鬆了口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