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承律立即扶住了她要倒下來的身體,問:“怎麼了?”
“是不是因為喝了酒?”夏初雲說。
顧丘是個很細心的人,說:“初霽酒量還好,而且喝的不多,是不是身體本來就不舒服?”
蘇承律突然說:“我好像也有點暈。”
突然,夏初晴笑了起來,笑聲從一開始的清脆漸漸變得尖銳,很詭異。
“你幹什麼?”夏顯皺著眉說。
夏初晴收起笑聲:“你們每個人應該都覺得頭很暈吧?”
夏初雲反應過來,問:“初晴,你做了什麼?”
“給你們下了迷藥啊,今天的酒,你們每個人都喝了。”
大家臉色一變。
老太太敲著柺杖說:“你想幹什麼?”
“幹什麼?”夏初晴朝她眨了眨眼睛,“當然是報仇啊。我要找夏初霽這個賤人報仇,找你們報仇。”
夏顯狠狠地拍了下桌子,說:“報什麼仇!我看你是昏了頭!”
夏初晴一改之前的乖巧,面對夏顯的震怒,眉毛都沒皺一下,目光變得悠遠:“你們正當我離開夏家後去村子裡教書了嗎?我是騙你們的。我被人打斷腿扔在郊外,被幾個男人救了。我當時天真地以為他們是好人,誰知道他們是江湖上的流氓!我被他們看管著,成了他們洩欲的工具,跟他們行走江湖!我一開始一直在反抗,被他們打得很慘,後來學聰明瞭,開始迎合他們。我讓他們幾個爭風吃醋,在他們中挑撥,讓他們互相殘殺,直到他們其他人都死了,只剩下一個的時候,我把最後一個殺了。”
她帶著笑說著這些,讓人不寒而慄。
夏初晴突然怨毒地看向夏初霽,話鋒一轉:“我淪落到這種地步,都是因為夏初霽這個賤人!”
“還有你們!”她伸手從夏顯指到老太太,指了一圈,“你們懲罰我,還要關著我娘!我回來後,你們為了夏家的面子,不願公開我回來了。你們把我當什麼?說得好聽點,我還是二小姐,可在別人眼裡,我可能就是個新來的下人吧?”
“糊塗!”夏顯說,“你和你娘都是咎由自取!”
老太太用柺杖用力敲著地面:“造孽啊!怎麼會有這種不肖子孫!”
“咎由自取?都是夏初霽害我們的!”夏初晴看著癱倒在蘇承律懷裡的夏初霽,眼睛恨得發紅,“我活成這樣不人不鬼,你們一個都別想好過!你們全都要死!全都要下地獄!”
“初晴!你冷靜一點!你想幹什麼?有話可以坐下來好好說。”夏煜心平氣和地勸她。
夏初霽的二嬸附和說:“是啊,我們都是一家人。”
他們夫妻兩人比較會審時度勢,比夏顯圓滑多了。
可是夏初晴絲毫沒有平靜下來的跡象。
“沒什麼好說的!今天你們就等著一起被燒死吧!”說完,她目光掃向所有人,隱約察覺有點不對勁。
為什麼他們還沒……
這時,倒在蘇承律懷裡的夏初霽睜開眼睛,站直了身體。她語氣平靜地說:“夏初晴,所有的事都講個因果。如果你們母女兩人沒有作惡,根本不會淪落到今天。你怪不了別人,只能怪你自己。”
見她沒事,夏初晴驚訝得瞪大眼睛:“怎、怎麼可能!”
“酒早就被我們換了。”夏初霽說。
夏初晴立刻反應了過來,失望又氣憤地看向夏至溫,說:“哥哥,是你!你居然背叛我!”
夏至溫覺得夏初晴的計劃太瘋狂了、太不考慮後果了。
他們能不能成功還不一定,即使成功了,蘇關華一定會追究,到時候他們一定活不了。與其這樣,他不如把這件事告訴蘇承律和夏初霽,還能留下個好印象,立個功。
“妹妹,我早就勸過你了,回頭是岸吧!”
“你居然想殺你的長輩!實在太大逆不道了!”夏顯氣得身體都在發抖,“來人!把她帶下去關起來!”
原本,夏初晴把家丁們都算在了裡面,他們每個人也都有喝酒。
家丁們得到了吩咐,立即上前。
“不準過來!”夏初晴眼疾手快抓住旁邊的夏至溫站到他身後,從懷裡掏出一把槍對準了他的後背,“誰敢過來,我就殺了他!”
“至溫!”老太太嚇得倒吸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