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承律牽著她的手,兩人並肩走在一起,一個身材高大,步伐散漫,一個身子纖細透著端莊,十分養眼般配。
剛剛夏顯的反應蘇承律也全都看在眼裡。他笑著說:“讓岳父接受我跟揭開郭繼孝的真面目一樣難。”
夏初霽覺得這也不全怪她父親。她當初對他也是不能接受的。
“你要是以前行事收斂點,名聲好一點,也不至於這樣。”
她說教的樣子彷彿是一個大家閨秀在感化紈絝子弟。蘇承律點頭稱是:“怪我。以後我一定跟著我的心肝兒學好。”
他這腔調有想學好的樣子嗎?
夏初霽瞪了他一眼。
他們正說著話,遇上了迎面一瘸一拐走來的夏初晴。
夏初晴看見他們,腳下頓了頓。
“姐姐,姐……夫。”
蘇承律只是點了點頭,眼都沒抬。他的一顆心都在他的心肝兒身上。
夏初霽聽得出來夏初晴這聲“姐夫”叫得很勉強,她攥著的手代表她在隱忍。
不知道她裝成這樣到底要幹什麼。
夏初霽原本覺得自己是個心平氣和的人,卻沒想到自己也會拈酸吃醋,見夏初晴看著蘇承律,心裡很不舒服。她應付了她兩聲,就跟蘇承律走了。
“後院逛得差不多了,我們回院子?”她說。
“都聽你的。”
夏家的後院弄得很精巧別致,移步就能換景,不過蘇承律這樣書沒讀好的公子哥對這些欣賞不來。逛不逛對他來說無所謂,他只在意是跟誰一起逛。
回院子的路上,他們又遇到了夏至溫。
剛剛碰上夏初晴,現在又是他,這對兄妹還真是陰魂不散。
“姐姐,姐夫,你們剛剛回來?”夏至溫客氣、親和的態度跟以前判若兩人。
從前的他是根本不屑於跟夏初霽說話的。
夏初霽點了點頭,打算聽他說兩句就離開,卻見他看了看左右,低聲說:“姐姐,姐夫,我有件事要告訴你們……”
夏家上上下下因為要準備老太太的壽宴很忙碌。
跟夏至溫說完話後,蘇承律跟著夏初霽回到了她出嫁前住的院子裡。
這不是他第一次來了,卻是他第一次光明正大進來。他十分有興致地打量著她的閨房。
他心肝兒的閨房對他有著說不出的吸引力。
晚上,在這充滿她氣息的地方,蘇承律免不了興致大發。
他跟夏初霽提起除夕那晚的旖旎,哄著她像那晚一樣不斷叫自己的名字。
屋外是一片寂靜,四四方方的院子上空,一彎上弦月散發著淡淡的銀輝,宛如一幅靜謐美好的油畫。
月輝照射不到的地方,一個身影悄然站在窗邊,聽著屋子裡旖旎的聲音。
女人嬌軟的哭聲裡混著男人的低喘,偶爾還有幾句類似“心肝兒舒服嗎”、“多哭哭我聽聽”的話,配合低沉的聲音撩得人心顫,讓人面紅耳赤。
窗邊那個人影身體僵硬,緊咬著唇,指甲幾乎要嵌入自己的手心,濃重的怨氣從黑暗中散開。不知站了多久,直到屋裡羞人的聲音慢慢平息,才小心翼翼、一瘸一拐地離開。
第二天,老太太的壽宴。
十點多,夏煜一家還有顧丘都來了。
十一點,賓客到齊,開席。
席間氣氛很好。
宴席結束後,夏顯和夏煜送親戚們離開。
夏初霽見該走的都走了,時間差不多了,跟蘇承律對視了一眼,說:“我覺得頭有些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