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一些不大不小的事情,唯一讓夏初霽提起些興趣的是關於夏至溫的事。
夏初雲告訴她,她離開去平城後沒多久,夏至溫莫名其妙被人打了一頓,在床上躺了近一個月,她父親聯系警察廳的人查了很久,也沒有查出是誰幹的。
她還告訴她說,夏至溫現在跟黃啟的關系很好。一個月前,她還在街上看到夏至溫跟之前那個舞女走在一起。
中午的時候,夏初霽帶夏初雲去萬柏和包海他們原先打工的西餐廳吃飯,想順便見見他們。
剛好今天萬柏和包海都在。
“夏老師!你居然回來了!我們都很想你。”萬柏很激動,“剛好頌哥也回來了。今晚上完課我們叫上些同學一起聚聚?”
夏初霽沒想到這麼巧,沈頌也來了留城。
想起確實很久沒見那些學生了,她點頭說:“好。”
大家本來想約在離寧河夜校不遠的餛飩攤上,但是這幾天實在太冷了,後來決定去館子裡。
在等學生們下課的時候,夏初霽還去看了看張校長和劉老師。
晚上下課後,原來班級裡大部分學生都來了,很熱鬧。
發現大家現在都過得很好,夏初霽很欣慰。
沈頌姍姍來遲。
“頌哥,這兒!我給你留了位置!”萬柏指了指夏初霽身旁的位置。
剛剛誰要坐這兒,他都沒讓。聽說位置是留給沈頌的,大家也都沒爭。
當初沈頌在寧河夜校的時候雖然話不多,但是人狠又厲害,可以說是夜校的校霸了。
夏初霽覺得今晚的沈頌有些奇怪,尤其是那雙陰鬱的眼睛裡隱隱含著複雜。
大家吃完準備散的時候已經快十一點了。
有幾個喝了點酒,夏初霽很不放心,一個個反複關照路上小心。
萬柏喝得也不少。他拍著沈頌的肩膀說:“頌哥,就麻煩你送夏老師回去了。”
“知道了。”沈頌的聲音很清冷,“包海,你把萬柏送回去。”
夏初霽和沈頌是最後離開的。
從寧河夜校回夏家這條路,他們兩個不是第一次一起走了。夏初霽覺得自己還是當初那個樣子,但是沈頌已經不是那時候的學生了。
“你這次回來幹什麼?”沈頌突然問。
夏初霽看了他一眼。
關心這些事,不是他的風格。
像是看出了夏初霽的疑惑,沈頌有些不自然地解釋說:“我看你愁眉苦臉的。”
被她這麼看著,他的臉耳朵控制不住地紅了起來,好在夜色很深。
“有嗎?”夏初霽笑了笑說,“我就是回來看看我父親。”
沈頌繼續說:“我聽說你跟你的父親關系不怎麼好。”
夏初霽覺得他今晚話有些多,很奇怪。平時他可是很少說話的,她多說幾句還要嫌她囉嗦。
“還行吧。我父親是那種舊式的大家長,跟子女不怎麼親近,以前也很少過問後宅的事情。”她探究地看著他的眼睛,“你怎麼突然問起這個?”
“就隨便問問。”沈頌不耐煩地說,“你怎麼刨根問底的?”
夏初霽不再說話,心中若有所思。
通常來說,人的表情是先於言語的。沈頌這次嫌她煩卻是先說出來,再皺眉,說明這是他裝出來的。
或者說,他是在用不耐煩掩飾他的有所隱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