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天已經全黑了,風很大。
她身體金貴,蘇承律不捨得她在風裡站著,說:“快回去吧。現在時興自由戀愛,我們也算是過了明面兒的男女朋友了吧,過幾天我再來看你——”
生怕他再亂喊,夏初霽打斷他說:“我進去了。”
她有些恍惚地走回校舍,心中一團亂,沒有反應過來,就跟蘇承律確定了戀愛的關系。
一直開著門等她回來的薛曦鬆了口氣:“你終於安全回來了,可把我嚇死了。帶你走的人是誰?”
發現夏初霽的臉紅得不正常,又想起蘇承律去英雄救美了,她懷疑地問:“你的臉怎麼這麼紅?是不是發生了什麼?”
“我沒事,先回去休息了。”夏初霽逃一樣地關上了門。
另一邊,馮公館內,沈頌跟馮四爺進行了一番長談。
“四爺,您不該這麼做。”沈頌微微皺眉,眼中是一如既往的陰沉。
馮四爺一副長輩的樣子,說:“我是想看看這是個什麼樣的女人,配不配得上你。這個夏小姐我認了,很厲害,怪不得任斐然會折在她手上。”
沈頌語氣堅定地說:“我不喜歡她。”
“是嗎?”馮四爺笑了笑,“那你為什麼這麼急匆匆地過來?”
見沈頌不說話,他繼續說:“喜歡的就要去爭取。有傳聞說她跟蘇承律關系不一般,今天一看確實如此。蘇承律可是對她很上心的,你別錯失了機會,到時候後悔也來不及了。”
沈頌的肩膀垂了下來,像是承認了:“我跟她不可能的。”
他說得平靜,眼底卻一片晦澀。
晦澀之下是無盡的深淵和無人能夠探知的秘密。
從讓他當凡爾賽二把手就可以看出,馮四爺很欣賞這個後輩。他嘆了口氣說:“我不知道你有什麼顧忌,也不知道你的來歷和藏著的秘密,不逼你,只是希望你到時候不要後悔。”
只是希望你到時候不要後悔。
在江湖上經歷過腥風血雨、浮沉了半輩子的馮四爺這句帶著感慨的話如同預言一樣。
夏初霽回去後坐了很久。
實際上,她在蘇承律的逼迫下認清了事實,只是內心慌亂。她雖然結過婚、離過婚,但是兩輩子加起來也沒跟男人有過太多接觸、沒談過戀愛。
她骨子裡是個很傳統的人,有些不知道該怎麼招架。
蘇承律那句“過幾天我再來看你”如同一顆定時炸彈懸在她頭上,讓她坐立難安。
等了幾天,週四晚上,他果然來了。
一開始,聽到敲門聲,夏初霽還以為是薛曦,一開門看到他的時候愣了愣,臉不受控制地就紅了起來。
趁她有些發愣的時候,蘇承律走了進來。
“這幾天晚上腿還疼嗎?”
“好點了。”夏初霽猶豫了一下,還是把門關上了。
她近段時間很注意保暖,腿已經不像之前那麼疼了。
她心中慌亂,蘇承律進來後倒是很規矩,在椅子上坐了下來,說:“校舍太簡陋,冬天的時候又冷,你的腿不能受凍,住這裡不好。”
正給他倒茶的夏初霽問:“不住校舍我住哪?”
“你不是有棟沒賣出的小洋樓嗎?”說完,蘇承律像是意識到了什麼,挑了挑眉,轉頭看向書架上。
不過,夏初霽還是起了疑心:“你怎麼知道小洋樓沒賣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