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城早報》的銷量被帶動,特意給“來鶴”開了個專欄。
一時間,“來鶴”名聲鵲起,神秘的身份更是引人好奇,整個平城湧現出很多的追隨者,對謝熙和金清曼鄙夷的聲音也隨之到達鼎沸。
夏初霽也是這位“來鶴”的忠實讀者。
她猜測文筆這麼犀利老辣的一定是位男人,而且絕對不是初出茅廬的新人,說不定是某位看不慣謝熙夫婦的文人的新筆名。
提起金清曼,聽說從那天在廣播裡遭到批評後,已經一個星期沒來學校了。
在文人們用筆杆子打架攪得整個圈子沸沸揚揚的時候,夏初霽接到臨城督察處趙處長的電話,說新一年的梵橋圈聚會要開始了。
一眨眼,竟然一年過去了。
今年的聚會在臨城的飯店裡。
正好可以趁著這個機會去林家看看外祖父和外祖母,夏初霽提前一天,週五晚上就到了。
林老太爺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每次她去探望的時候都覺得他比上次見到的時候要虛弱蒼老不少。
看來是真的沒多少日子了。
生老病死無法改變,夏初霽心中感傷,卻又不敢明顯地表現出來。
週六,白天顧丘先來了林家,拜訪了林老太爺和林老太太後,和夏初霽一起前往飯店。
今年聚會在臨城舉辦,趙處長和他的夫人可以說是主人了。
“夏小姐、顧丘,好久不見。”趙處長對他們很客氣,“快進去。”
結伴走入大廳後,顧丘琢磨了一下趙處長剛剛的稱呼,若有所思地說:“趙處長怎麼對你這麼客氣?”
夏初霽朝他眨了眨眼睛,神秘地說:“他欠我幾個人情。”
隨後,見一些人主動上來跟夏初霽打招呼,顧丘才發現自己不知道的事情不止一星半點。
今年的聚會上,也有很多陌生的面孔,應該是剛剛畢業回國的。
寒暄了一會兒後,夏初霽跟顧丘說了一聲,去了洗手間。
她推開門離開大廳的時候,沒有注意到另一側的大門外,一個穿著軍裝的高大身影在趙處長的迎接下慢悠悠地走了進來。
走出洗手間,突然被人攔住去路差點撞到別人身上,夏初霽嚇了一跳。
當後退兩步看清攔住她去路的人的時候,她驚訝地問:“你怎麼在這兒?”
他不是在外地忙嗎?
蘇承律靠在牆上勾著唇打量著穿了一身藕荷色旗袍的她,漆黑的眼睛裡閃過欣賞和驚豔。“聽說今晚這裡舉行梵橋聚會,猜到你會來,過來看看。”他的聲音比大廳裡西洋樂器的聲音還要悠揚。
他的意思就是——為她而來。
夏初霽是個循規蹈矩、十分本分的人,根本招架不住他的直接,一時說不出話。
蘇承律把她臉上泛起紅暈、嬌豔動人的樣子看在眼裡,問:“聽說你想謝謝我?”
夏初霽繼續說不出話。
“道謝這種事不是該當面道嗎?”蘇承律換了個站姿,曲起一條腿,樣子懶散,“你說吧,我聽著。”
他輕佻的語氣裡帶著一絲嬌慣和討好,宛如一個公子哥面對真心喜歡的姑娘,一邊按捺不住躁動、死性不改地想要調戲,一邊又小心翼翼地把握著分寸怕把人氣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