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車到站時先能聽到聲響,隨後遠遠地看到冒著蒸汽的火車頭。
頭等車廂這邊的人不多。蘇承律上車後轉身朝夏初霽伸出了手。
為了出行方便,他穿的是一身便裝,白色的襯衫,灰色的西褲,加上他唇邊那抹漫不經心的笑,彷彿是個富家公子。
站在車廂外仰頭看他的夏初霽不得不承認,他長了張非常英俊的臉。
剛剛在等車進站的時候,已有不少女人朝他看過來。
火車的車廂很高,上下確實不方便。夏初霽把手遞給了他。
握住她細嫩的手,蘇承律的拇指指腹在她手背上輕輕地摩挲了一下,才把她拉了上來,隨後若無其事地松開。
果不其然,他看見她的臉紅了。
火車是三等制的,頭等車廂十分豪華,地上鋪的是暗紅色的地毯。
這是夏初霽第一次在國內坐火車,進了隔間後四處打量了一下。
隔間裡,除了床外,還有衣櫃和一張鵝絨的椅子,看上去整潔舒適。
一回頭,她發現蘇承律也跟了進來。
即使是頭等車廂的隔間,空間還是有限,他走進來後,整個隔間像是被他佔滿了一樣。
夏初霽警惕地問:“你幹什麼?”
蘇承律其實什麼都沒想幹,只是想看看她適不適應,有沒有什麼需要的。
“我就在你隔壁。有事你敲隔板,我應該能聽見。”
“我知道了。”
隔板的隔音效果不太好,關上隔間的門後,夏初霽可以聽到隔壁蘇承律開關門的聲音,還可以聽到他把行李放在桌子上發出的聲音。
這聲音給夏初霽一種就是從身旁傳過來的錯覺。
她能聽到他的聲音,他當然也能聽到自己的聲音了,宛如他們就在一個房間一樣。
這讓她有些不自在,不由地放輕動作。
好在等火車開起來後,這些細小的聲音被行駛的聲音掩蓋,變得不明顯了。
經過一天的舟車勞頓,晚上,夏初霽看了會兒書就睡了。
因為火車行駛發出的聲音,她睡得不是很沉。
半夜的時候,她聽到外面走廊裡有腳步聲還有交談的聲音。
隔壁蘇承律的隔間裡似乎也有不同尋常的聲音。
就在她疑惑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的時候,傳來了敲門聲。
“誰?”
“是我。”
隱約覺得是發生了什麼事,夏初霽起來開門。
火車上已經熄燈了,很暗。她藉著車窗外的月光,大概能看清楚蘇承律的臉。她疑惑地問:“怎麼了?”
蘇承律笑了笑,叮囑說:“出了點事。一會兒除非是我來找你,其他聽到任何聲音都不要開門。這個給你。”似乎是擔心她害怕,他的語氣很輕松,好像只是在交代一件很普通的事。
說完,他抓住夏初霽的手,把一樣東西交到了她的手上。
入手是金屬冰涼的觸感,夏初霽看了一眼。
是他那把左輪手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