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頌看了眼她單薄的睡衣,說:“不用。”
說完,他轉身,大搖大擺地開啟門走了出去。
對著被關上的門,夏初霽一陣沉默。夏家的圍牆這麼高,他就這麼如入無人之境嗎?
接下來一週,夏初霽幾乎足不出戶。晚上去夜校上課和回來的時候都讓顧丘陪著她。
顧丘很疑惑她為什麼突然這麼做,但是問了之後夏初霽沒有告訴他原因。
她怕他擔心。
好在顧丘很疼她,大部分時間都是必應,沒有執著於問原因。
很快,一週過去,又到了週六。
這天下午,夏初霽終於獨自出了門。
她上街後去了典當行。
從典當行出來後沒走多久,她在一條僻靜的小巷子裡被人堵住了去路。
“你們要幹什麼?”
那幾人一看就是地痞流氓,其中一人吊兒郎當地問:“這位小姐,身上又沒有值錢的東西?”
夏初霽一邊後退,一邊警惕地看著他們:“沒有!你們再過來我就叫人了!”
“沒關系,沒有錢讓我們哥幾個快活一下也行啊。”
夏初霽大聲呼救:“來人啊!救命!”
就在這幾個地痞要抓住她的時候,突然出現了另一個人的聲音:“住手!”
夏初霽彷彿見到了救星一般,鬆了口氣,唇微不可見地勾了勾。
跟她料想的一樣,出現的是任斐然。
他們跟蹤了她這麼久,難得她今天獨自出門,怎麼會不把握住這個機會?
這一出自導自演的英雄救美,要不是夏初霽提前知道任斐然是個什麼樣的人,又能看出他和演地痞這幾個人表情上的破綻,說不定也會中招。
這幾天夏初晴依舊是心情很好的樣子,看來這個任斐然是想同時在她們兩人之間周旋,手段很是高明。
和手下一起把司機趕跑後,任斐然滿臉驚訝:“夏小姐?沒想到是你。”
夏初霽裝出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說:“沒想到是你。”
任斐然關心地問:“你沒事吧?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我……我今天來了一趟典當行,沒想到會遇到這樣的事。”
“典當行?”任斐然問,“夏小姐是不是遇到了什麼難處?”
夏初霽一副被救後對他十分信任的樣子,與他訴起了苦:“你也知道我是離婚回來的。我的母親早早的離世了,父親很忙很少管我,所以我的姨娘和庶妹就聯合起來欺負我,她們不僅把我的嫁妝據為己有,還苛待我。要不是這樣,我也……我也不至於出來典當首飾。”說到後來,她差點抹眼淚了。
任斐然拿出了一些大洋和紙鈔說:“這點先給夏小姐應急。”
見夏初霽有些猶豫,不肯收,他又溫和地笑了笑說:“一點小錢。以後夏小姐可以再還給我。”
夏初霽不好意思地看了他一眼,半推半就地收下了。
“多謝,還不知道先生怎麼稱呼?”
“我姓張,是平城輪船公司的經理。”任斐然回答說。
“多謝張先生,那我先回去了。”
夏初霽離開後,始終裝成是隨從的小弟對任斐然說:“沒想到嫁妝都給夏初晴弄去了,那咱們的目標還是夏初晴。”
“我怎麼覺得從不列顛留學回來的人不該是這樣的。”任斐然所有所思。
“也許只是學了點學問回來了呢?書啊,越讀越傻。她剛剛收你錢的表情,咱們見得還少嗎?”花點小錢,總能騙到更多的錢。
任斐然得意地笑了笑:“也是。再看看吧,謹慎點好,嫁妝我是要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