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表哥請的女伴?”質問的語氣使得她的語調變高。
夏初霽差點忘了蘇承律還有這樣一個表妹。
“是。”相比於林楚,她的聲音很平靜。
林楚氣得發抖。聽說有個酒會,她表哥缺個會英文的女伴,她在他面前轉悠了好幾天,他卻告訴她女伴已經另有人選。
她當這位“女伴”是多厲害的人,卻沒想到竟然是她最看不上的夏初霽!
“憑什麼是你?”
夏初霽看著林楚滿臉的不甘心,好笑地說:“憑什麼是我?你可以去問問看你的表哥,為什麼放著在身邊的你不請,偏偏要把在留城的我請過來。”
她這番話無異於是火上澆油,林楚情緒激動了起來:“夏初霽!你是怎麼勾搭上我表哥的?不要臉!”
外面的警衛員聽到裡面兩個女人在吵架,硬著頭皮走進來勸架。
夏初霽聲音溫柔地對警衛員說:“問問你們大公子,他表妹這麼來鬧事,他知不知道。”
警衛員昨天才跟著副官打掃過這個院子,知道他們大公子似乎很看重,立即說:“夏小姐別生氣。”
連蘇公館的人都不幫自己,林楚氣得發抖:“我要去找表哥!”
說完,她徑直往外走。
警衛員追上去攔她,又因為男女授受不親,不敢碰到她:“林楚小姐,大公子正在開會。”
林楚走了之後,院子又安靜了下來。
她去找蘇承律說什麼,她並不關心。
快三點的時候,有人送來了一套晚禮服洋裝。
裙子的款式看上去有些複雜,裙擺從上往下一共五層,全都是荷葉邊,領口和袖子也是荷葉邊的,細節很豐富,不過好在顏色很簡單清新,是煙灰綠的。
夏初霽換上裙子後發現裙子的尺寸剛剛好,穿過來的白色高跟鞋跟這條裙子很配。
隨後她又坐下來重新打理頭發。
四點多,蘇承律開完會後就來了夏初霽所在的院子裡。他開會的時候有些心不在焉,心裡像是被什麼牽著似的。
分辨出腳步聲,已經準備好的夏初霽從梳妝臺前站起身,提著裙子走到門廳。
蘇承律一進來就看到了打扮精緻的夏初霽。
煙灰綠襯得她比平時看起來更加白了。
這件洋裝的領口不低,剛好到她的脖子下面,一小截鎖骨若隱若現的。裙子的上半部分很貼身,突顯了她本就姣好的身段,即使領口的荷葉邊垂下也擋不住那女性特有的飽滿,再往下,那細得彷彿一捏就斷的腰肢在蓬鬆的裙擺的襯託下,更是柔弱,側邊的兩彎弧度勾著人的眼睛。
玲瓏的身段、明豔的五官和端莊的氣質結合得很好,叫人看著心癢癢,又捨不得亂來,怕冒失了。
這幅樣子乍然闖入蘇承律的眼中,好看得不像話。
他吹了個口哨。
他輕佻的樣子讓夏初霽皺起了眉。她原先覺得這條裙子很保守,很喜歡,可在他“欣賞”的目光下,她又覺得似乎是哪兒太暴露了。
實在受不了他那好像有實質的目光,她問:“大公子?我們什麼時候走?”
在蘇承律眼中,長得勾人、卻一副不可侵犯的樣子比那些從頭到腳、從動作都到神情都勾著人的女人,更招人惦記多了。
聽著她帶著冷意的聲音,他收回目光,扯了扯領口說:“現在。”
夏初霽和蘇承律走出蘇公館的時候,林楚就在旁邊看著。
她的眼睛紅紅的,像是剛剛哭過。
“你表妹好像很不高興。”夏初霽說。
這冷著臉、抬著下巴的樣子分明就是在“興師問罪”、“看熱鬧不嫌事大”,蘇承律頭一回被人問罪問得心裡還挺舒坦,解釋說:“小孩子鬧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