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戴了高帽子的趙處長挑了挑眉。
這小姑娘看著溫柔,還挺厲害的。
在眾人的注視下,夏初霽跟著趙處長去了二樓,隨後那個服務生也被人帶了進來。
“認識她嗎?”趙處長問。
服務生被嚇得不輕,腿都軟了直接倒在地上。“之前我被一位小姐為難,是這位小姐幫了我。我是第一天來這裡上班,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真的?”趙處長把槍放在了桌子上,語氣嚴肅,“你要是敢說一句謊話,小心我對你不客氣。”
“真的!真的!”
趙處長問話的時候,夏初霽仔細看著服務生的表情,發現他沒有撒謊的跡象。
她這副盯著服務生看的樣子在趙處長看來平靜得有些不對勁。
“夏小姐?”
夏初霽收回目光,語氣篤定地說:“趙處長,我覺得你們真的抓錯人了。那個把服務生打暈關起來換掉衣服的不是他。”
吳涵剛一開門進來就聽到了這句話。
“你為什麼這麼說?”她問。
果然跟夏初霽猜得差不多,這次的事情很可能是沖吳涵來的。
“我在梵橋的時候跟一位心理學的老教授學過一點心理學方面的知識。他的樣子不像是在撒謊。”她說,“而且,我更不是他的同夥。我是跟我哥哥顧丘來的,我的父親是留城學部常務次長,祖父就更不用說了。我的家世清白,唯一的汙點就是離了婚,沒有要做這些的必要。”
她的嗓音很柔。提起她的家世、她的父親、祖父的時候,她脊背挺得筆直,語氣不容置疑。
若沒有離婚這件事,她也應當是受人追捧的高門貴女,家世和血統甚至比蘇承律之流還要高貴。
“我們只是例行詢問而已。”趙處長笑了笑說。
夏初霽知道他說的只是場面話,繼續說:“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個人還在下面的人群裡。其實我今天在大廳看到過一個可疑的人,那時候就在吳女士身邊。他混在了賓客裡。”
趙處長和吳涵對視了一眼後,立即讓人去拿了登記的名單,然後派人從樓上暗中數了數賓客的人數。
“趙處長,果然多一個!”
“我應該能認出來那個人。”看見趙處長表情松動,夏初霽補充說,“這麼多人在大廳,距離船靠岸還有一段時間。為了大家的安全,寧可先錯抓再道歉,不是嗎?”
最後這句話裡諷刺的意味很明顯。
吳涵沒想到先前那麼溫柔的人竟然也可以說話帶刺,攻擊性這麼強,但轉念一想,兔子急了也會咬人。
“我相信她,讓她在樓上指認看看吧。”
在趙處長的跟隨下,夏初霽去了三樓,在一個大廳看不到的角落裡朝下看去。
其實,她之前根本沒記清楚那人的長相,現在要指認,只能完全憑觀察。
很快,她在人群邊緣看到一個坐在椅子上的人。他雙手放在膝蓋上,一副隨時都有可能站起來的樣子,還時不時看向出口,這是典型的反應人內心不舒適、潛意識想逃離所在環境的動作,又叫“逃離反應”。
夏初霽指了指:“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