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夏初霽藉口沙田女高還沒出結果拖延著時間想辦法的時候,有人送了一封信到夏家給她。
沒想到是樊校長給她的信。
信裡,樊校長對在學校發生的事情表示抱歉,並且鼓勵她不要放棄。樊校長說原本想推薦她去寧河夜校的,結果她第二天沒有去沙田女高,等了兩天,猜到她不來了,才寫了信過來。
信封裡還有一封樊校長寫的推薦信。
寧河夜校也是近一年剛辦的,比起沙田女高差了許多,信裡樊校長似乎擔心她看不上夜校,也說了去不去隨她。夏初霽很感激樊校長的雪中送炭,去夜校教書對於她目前來說,也是一條很好的路。
當天下午,夏初霽就拿著樊校長的推薦信去了寧河夜校。
“夏女士這樣從梵橋大學畢業的人來我們這兒教書,真的是委屈了。”張校長對夏初霽很滿意。
夏初霽笑了笑說:“校長能給我這個機會我已經很滿足了。”
“我們這兒的學生雖然大部分家境都很一般,都是邊工作邊學習,但是他們很刻苦。”張校長差不多四十多歲,長得很儒雅,提起夜校的學生,眼中帶著欣慰,“夜校一個星期需要上三天課,相對比較輕松,夏女士什麼時候可以過來?”
“明天就可以。”
跟張校長談妥後,夏初霽打算晚上吃完飯後跟夏顯說去夜校教書的事情,誰知吃飯的時候,安靜了好幾天的夏初晴開始發難了。
“姐姐,你要來我們學校教書的事情怎麼樣了?”她滿臉無害,好像是真的關心。
周錦附和說:“是啊,都過去好幾天了,還沒有結果嗎?”
她們母女兩人嘴唇都微不可見地揚著,一臉看好戲的樣子。
她們的話提醒了夏顯。他問:“怎麼樣了?”
夏初霽垂了垂眼睛:“父親,我打算去夜校教書。”
“夜校?”夏初晴沒想到她還有後手,語氣裡驚訝之外還有嘲笑。她們這些正經學校裡的學生是看不上讀夜校的人的。
周錦說:“我聽說夜校裡魚龍混雜,不太好吧?”
老太太嚴肅的語氣裡透著不滿:“你出去拋頭露面幹什麼?還嫌別人嘲笑夏家嘲笑得不夠嗎?”
察覺到夏顯皺了皺眉,夏初霽心中知道不好,立即說:“父親,在哪裡教書不是教書?您作為留城學部的常務次長,不是一直在促進教育嗎?對於學生,不應該是一視同仁嗎?”
她的話直擊夏顯的心上。
夏顯雖然從政,但是骨子裡是個讀書人,有讀書人的氣節,不屑於官場的那些勾心鬥角和紛爭,只想教書育人,實現自己的抱負。
最終,夏顯同意了。只要他點頭的事情,家裡沒有人敢說不。
第二天下午,夏初霽換下了身上的斜襟襖裙,穿上她在梵橋上學時經常穿的花邊白色襯衫和長裙。
她從房裡出來的時候,夏家的下人們差點沒認出來。
夜校上課是從晚上七點到九點,因為是第一天去,要熟悉很多東西,夏初霽五點多的時候就到了。
帶她的是寧河夜校之前唯一的女老師,姓劉,也是張校長的夫人。
“因為下週大公子要替蘇大人來留城巡視學部的工作,所以這幾天學校學校在做準備,老師們都比較忙。”
正打量著教室的夏初霽腳下一頓。
蘇承律要來巡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