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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鈺那日離開濟寧周府之後,便一直往西而行,沿路打聽阿蓮的下落。
他一想到阿蓮下落不明,心中便有如刀割火燒一般難受。
他心中牽掛阿蓮的安危,一路行去,茶飯皆無味道,出了濟寧,已是形容枯槁,愈發消瘦憔悴。
下了泰山之後,又行了幾日,見前方一座大山,山高林茂,煙霧繚繞,知是太行山脈。
太行一山,本是魯晉兩地的自然分界,山東為魯,山西稱晉,此地天險,更有滔滔黃河,蜿蜒流去,沿途所見,蔚為大觀。
他早年領受師父李春風遺命,找尋人形首烏,便到過此山,當年他尚是一個初涉江湖的毛頭小子,豪情萬丈,然而多年之後,重回太行,他的心態與當年相比,卻已是截然不同。
他向西而行,翻過山頭,下到山下,便算是出了山東,已抵至山西境內。
此刻林木蔥蘢,他立於蒼茫山麓,放目四望,繚繞的白雲,本來是在他腳下的,此刻已變為在他頭上,又自回想起當年之事,心中感受良多。
世事多變,人心又何嘗不是如此!
當年的雄心壯志,早已如山巔的雲霧一般,聚散無形,飄忽不定,但經風一吹,終將散去。
他佇立片刻,見天色漸暗,斂起思緒,往前行去。
前面山路一轉,他知道要再越過兩處低矮山丘,才能到達出山之處,那裡有一條曲折的官道,通往太原。
前路茫茫,要去向何方呢?
他心中又自陷入一片迷茫。
多年前,他一心只想找尋師父遺命之中的“門中高人”、“人形首烏”,那時他的想法簡單而明確,因此雖然奔波,但卻從不迷茫。
然而此刻,他的心已然絕望,就像永遠生長在暗處的荒草,就像墜入深淵的亂石。
忽然在他的心中猛然想起一個溫暖的名字——
阿蓮。
對,她叫阿蓮。
那是溫暖了他整個生命的女人。
於是,他想到——
若她還活著,我便一定要找到她,不管天涯海角。
即便她已經死了,我也找到她,無論刀山火海。
我還要去見婉兒,我可愛的妹妹,她還好麼?
還有孟兄弟和丁兄弟,我已有好久沒有與他倆喝酒了。
女人。
愛和親情。
男人。
酒和兄弟,多麼美好的東西!
酒是兄弟。
兄弟也是兄弟。
這些我都擁有,我並不貧窮。
即便我只有一壺酒,一杯酒,甚至是一滴酒,我便不算貧窮。
因為酒可以讓我想到我的兄弟和我的女人。
女人就像山間吹來的和風,溫暖而又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