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衣女人一對似水秋波之中,泛著一絲冷酷,此刻正瞬也不瞬的望著她懷中的嬰孩。
在她的眼神之中,隱隱泛著一絲怨毒,就像歹人懷中揣著一把行兇的匕首,就像深秋墳場裡閃爍的磷火。
“你……”
銅面麗人顫聲道:“大宮主!”
白衣女人面沉如水,她的面上仍是那種秋霜般的冷漠,只聽她沉聲道:“快摘下你的面具,我知道你就是花紅!”
她的語聲雖然輕細,但卻似有一種令人無法抗拒的魔力,所有人只要聽到她的命令,便再也沒有了反抗的勇氣。
“不錯!我是花紅!”
銅面麗人右掌將那嬰兒托住,左掌緩緩揭開覆面的面具。
青銅面具之下,露出一張清秀的面孔。
那是一張絕美的面孔,精緻到無可挑剔。
這絕對算得上是一個美人的面孔,秋波似水,笑靨如花,但也是這如花的嬌靨、似水的秋波之中,此時卻已多了一種恐懼,甚至是一種恐慌。
“你竟然沒有死!”
“對,我沒有死,因為我不敢死?”
“不敢死?為什麼?”
“因為孟郎!”
“你是說孟秋白?”
“不錯!”
“那你現在可以死了!”
“你殺了他?”
“對,我是殺了他!”
“為什麼要殺他?你不是很愛他麼?”
“我是很愛他,但他卻背叛了我,背叛我的人,都得死!”
白衣女人不是別人,正是江湖之中人人敬之若神惜月宮主!
此刻在她嬌媚的面上,掠起了一陣殺機,於是連她的眼神也充滿了怨毒之意。
她的衣裙在狂風中漫卷,但她的身體卻始終靜立不動,她冷冷的盯著花紅,就像在看一隻奇怪的動物。
“那我現在更不能死了!”
花紅嬌靨一凜,沉聲道。
她又微微退了一步,只因她實在不敢直視惜月那冷月般的雙眸。
“真正愛一個人不是可以為他而死麼?但現在你卻連這麼簡單的事情都做不到!你真的愛他麼?”
惜月冷漠一笑,她的笑冷漠、悽清,就像是天邊一輪孤獨、冷清的月,她的語聲雖輕,但其中包含的情感卻是逼人的。
花紅亦是悽絕一笑,她垂首望了一眼懷裡熟睡的嬰兒,毅然道:“不,你錯了,真正愛一個人,不僅可以隨他去死,更可以為他而生,為他活著,為他好好活著,幫他去完成他未了的心願!”
“未了的心願?一個死人難道還有什麼心願麼?”
惜月冰冷的目光,落向花紅懷裡的孩子,忽又冷冷道:“你是指這個小雜種!”
花紅堅定的點點頭道:“不錯,他是孟郎的在這個世上唯一的骨血,我縱使是一死,也要保他周全!”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