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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零寨,三層木樓大廳。
先零羌急鼓傳訊,不及半天功夫,三十六羌的各位豪帥便已經齊聚一堂,羌族大釋比主持完隆重地祭祖儀式之後,兀當才脆聲道:“既然馬將軍是文淵公的後人,想必也清楚先祖立下的規矩,要徵發三十六羌的羌民當兵打仗,不是不行,只要你們能夠闖過三關,我們三十六羌二話不說,立刻發兵。”
“好!”任傑凝聲道,“既如此,那就請大豪帥劃下道來。”
“爽快,不愧是文淵公後人帶來的漢子!”兀當擊掌道,“這第一道難關,便是上刀山!”
任傑道:“刀山何在?”
兀當道:“三位將軍請。”
羌人大豪帥兀當親自帶路,其餘三十五位豪帥簇擁著任傑三人來到了寨後一片空地上,只見空地中央堆起一座十數丈高的土山,土山上赫然插滿了密密麻麻、頂端削尖的鹿角,這些鹿角皆以百年烏木削制,質地極其堅硬且經久不腐。
兀當道:“先人地規矩是不準穿鞋亦不準藉助器械,只能徒手攀援。”
任傑環顧肅立左右的馬騰、典韋,沉聲問道:“闖三關的人選可有限制?”
兀當正欲答話,方才任傑所見的那名身姿妙曼的年輕羌女忽然湊著兀當耳畔輕輕說了幾句,兀當微微頷首,答道:“只能選一人連闖三關!三位將軍中無論是誰闖過了三關,三十六羌的兩萬羌兵便誓死效忠、永不背棄。”
馬騰、典韋原本還躍躍欲試,可一聽兀當這番話立刻就蔫了!兩人可以代替任傑上刀山、趟火海,甚至是過天梯,可他們卻斷然無法代替任傑接受三十六羌的誓死效忠!三人中。只有任傑才能接受羌人的效忠。
“好,那本將軍今天就闖一闖這刀山!”
早有羌兵上前解下了任傑身上地鎧甲、佩劍和頭盔,更脫去了腳底地馬靴,任傑淡淡一哂,一腳跨出踩在了那尖銳的鹿角上,鑽心的疼痛頃刻間鑽入心肺!不用低頭察看,任傑都知道自己的腳底已經被刺穿了。
血肉之軀終究難以和尖銳的利器相抗衡,不過任傑終究是任傑,這點痛楚對他而言僅僅只是微不足道的小菜。多少慘烈的重傷和難以承受的巨痛他都忍受了,還會在乎這點小小的考驗?
淡淡地笑意在任傑嘴角凝固,任傑健步如飛、昂然直上“刀山”。直到任傑傲然屹立在“刀山”的山頂上,山下才轟然響起三十羌豪帥地轟然叫好聲,任傑神色冷漠、眉宇之間不悲不喜,又疾步下了刀山,穩穩當當地立定在地面上。
人群中。馬騰使勁地點了點頭,他也為當初救任傑感到驕傲。
“好,不愧是文淵公地後人帶來的漢子!”兀當脆聲道,“接下來第二關~~趟火海,將軍請!”
任傑淡然道:“大豪帥請!”
兀當也不謙讓。當先而行,任傑隨後而行,腳板踏過冰冷的青石板地面,在上面留下了一串串滴血的腳印,往前行進不及半裡路,便來到了一處狹窄的山谷,有冰冷地山風從峽谷裡呼呼刮過,吹在臉上就跟刀刮一樣。
原本應該是石板鋪就的道路上現在卻鋪設了厚厚一層木炭。這層木炭正在熊熊燃燒,山風呼嚎、火星四濺,隔著百步之遙,都能感受到那灸人的熱浪!這片“火海”延綿足有五十步,乍一眼看去還真有些嚇人。
兀當說道:“趟火海,需以粗如兒臂的鐵鏈將四百斤(漢斤,並非現代的斤)石鎖鎖於闖關之人腳踝上,爾後徒步穿越。”
“什麼?”馬騰失聲道,“徒步穿越,還要鎖四百斤石鎖?”
典韋更是怒極大喝道:“這他孃的什麼規矩。存心想燙死我家主公不成?”
“闖關全憑自願,生死由命。”兀當道。“如果任傑將軍想現在退出也可以,不過出兵之事就免談了。”
任傑地嘴角猛地抽搐了一下,霍然道:“來吧!什麼樣的陣仗本將軍沒有見識過,還會怕了這區區火海?”
“好。”
兀當一揮手,兩名強壯的羌族大漢已經扛來了兩把石鎖,看羌族大漢臂肌虯結的樣子,這兩把石鎖顯然極其沉重,鎖把上還連著粗粗的鐵鏈。
兀當道:“任傑將軍,如果現在放棄,為時未晚!”
任傑眸子裡流露出一絲冷冽的笑意,臉上的表情恬定如山:“本將軍決定的事情,還從沒有反悔過,來吧。”
兀當目光深沉,她身後妙齡羌女更是目泛異彩。
兀當輕輕頷首,兩名羌族大漢便搶上前來,將兩把沉重地石鎖以鐵蓮鎖在了任傑的腳踝上,任傑使勁地甩了甩腦袋,盤在頭上的發髻霎時散落下來,飄揚的黑發在山風的吹拂下波浪般飄蕩起來,顧盼間竟然頗有股睥睨天下的豪邁氣息。
“咣~~”
“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