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布勉強抱拳算是回禮,淡然道:“總算還能趕上最後的安邑之戰,還不算太遲,嚴綱將軍請入席。”
“謝將軍。”
嚴綱答應一聲,一轉身才發現帳中早已經立了兩員器宇軒昂的武將,迎上嚴綱的目光兩員武將先後抱拳道:“末將李典(張合),久仰嚴綱將軍大名。”
“哪裡哪裡~~”嚴綱謙虛道,“對兩位將軍的大名,末將才真地是如雷貫耳。”
“罷了。”呂布不耐煩道,“既然大家都到齊了,現在就開始議事,大軍再往前三十裡便是安邑了,我希望諸位能與布同心協力、打好對逆賊董卓的最後一仗,且不要因為一己之私,而貽誤了軍機。”
“請呂布將軍放心。”張合昂然道,“末將絕非貪生怕死之輩,我們河北鐵騎絕不會落於人後。”
“安邑不克,李典絕不生還河套!”
李典眼神平靜,神色從容,可語氣裡透出的鏗鏘之意卻令人肅然起敬,李典給人的感覺就像一座山、一塊石頭,平時站在那裡不顯山不露水,只有大風來襲、暴雨來催的時候,才會顯出它的沉重和穩鍵。
他說地話就一定能做到,他許的諾言就一定會兌現。
嚴綱看看張合,再看看李典,忽然感到氣血翻騰,疾聲道:“八千幽州兒郎,唯將軍之命是從!”
“好!”呂布鏗然拔劍,疾聲道,“李典為前軍,張合五千輕騎為左軍,嚴綱八千精兵為右軍,本將軍自統大軍為中軍。明日三更造飯、五更出兵,兵發~~安邑,與薰卓老賊決一死戰。”
“末將遵命!”
張合、李典及嚴綱昂然踏前,並排列於呂布面前、轟然應諾。
……
王屋山深處,虎跳澗。
“唏律律~~”
戰馬的慘嘶響徹山澗,一名騎兵不慎失足墜落山澗、瞬息之間人馬的身影便沒入了茫茫雲海之中,過了許多才從山谷深處傳來一聲隱隱的撞擊聲,附近計程車兵盡皆嚇得臉色發白,聚集在狹窄的棧道前不敢前行。
“不要慌。都不要慌!”董卓揮舞著手中的寶劍,聲嘶力竭地大喝道,“全體下馬、靠緊山壁而行。不要往崖下張望,更不要回頭,只管往前走、一直往前!”
……
小青山,先零寨。
當蒙在臉上地布條被解開時,任傑才發現已經來到了一處幽深的山谷中。嶙峋的怪石間,隱藏著幢幢疊疊地吊腳木樓,乍一眼望去,任傑真懷疑不小心誤入了人間仙境!粗重的喘息聲從身後傳來,任傑不用回頭都知道馬騰和典韋跟在身後,至於那十名親兵。卻是被羌人強行截留在了山外。
正前方不遠處,有一幢頗為巍峨的三層木樓,一道簡陋的木梯從青石的臺階一直延伸到木樓的二層,木樓的底層圈養著豬、牛、羊等家畜,令人吃驚地是在角落裡居然還蓄養著一頭色彩斑斕的猛虎。
木梯邊肅立著兩名形容驃悍地羌族衛兵,衛兵頭上插滿了稀奇古怪羽毛,身上披著樹皮木板竄連的木甲,腳上蹬著粗製濫造的草鞋。不過斜挎於腰間地羌刀卻是磨得鋒快,白森森的刀刃透出冰冷的寒茫。
任傑正打量時,身後忽然響起一陣急促而又雜亂的腳步聲,馬躍霍然回過頭來,只見十數名羌族壯漢簇擁著一名身姿妙曼的羌族妙齡女子疾步而來,那名羌族女子看起來最多十七八歲年紀,長地冰肌玉骨、欺霜賽雪,就像是天山上的一朵雪蓮花,令人一眼望去就心情愉悅、神清氣爽。羌族歷來都是母系氏族社會,到現在都保持著女娶男的習俗。所以羌人部落大多由女人擔當豪帥,
任傑先是本能地一怔。待回過神來才趕緊抱拳道:“這一位想必便是兀當大豪帥了,任傑這廂有禮了。”
“噗哧~”
羌族女子未語先笑、掩嘴葫蘆,這一刻當真有著說不出的動人、道不盡的風情,便是年屆不惑地馬騰也是怦然心動,旁邊的典韋更是看得兩眼都直了。
羌族女子這才嫣然笑道:“奴家可不是什麼兀當大豪帥。”
“呃~~”任傑愕然道,“你不是兀當大豪帥?”
馬騰這才回過神來,湊到任傑耳邊說道:“義天,兀當大豪帥已經是年過四十的婦人,並非眼前這妙齡女子。”
“月奴兒不得無禮!”
任傑正蹙眉不悅時,木樓上忽然傳來一把悅耳卻不失威嚴的女音,任傑三人聞聲回頭,霍然發現木梯上不知何時已經多了名盛裝婦人,這婦人看上去最多三十多歲,模樣與方才的妙齡羌女頗有幾分相似之處。
“尊敬的客人,請樓上敘話。”
任傑三人正打量時,那盛裝婦人肅手相請,任傑絲毫沒有猶豫,大步登上木梯直趨木樓二層的大廳,只見大廳裡香煙嫋嫋、彌漫著一股檀香的味道,一顆碩大地狼頭赫然供在大廳正中,猙獰的頭骨流露出慘白的冷色。
一名披頭散發、身穿百葉衣的釋比(羌族巫師的古稱)正手持銅鈴在大廳上張牙舞爪、裝神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