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董卓點頭道,“既如此,便以牛輔為主將,楊奉、樊稠為副將,李肅參謀軍事!張繡、楊秋、李堪、程銀諸將於帳前聽調,諸將需齊心協力、守好安邑,若有差錯,當嚴懲不怠。”
楊奉、樊稠諸將紛紛出列立於牛輔身後,齊聲道:“末將等領命。”
董卓又道:“張繡何在?”
張繡出列轟然應道:“末將在。”
董卓道:“率精兵五千為先鋒,逢山開路、遇水架橋,定要在王屋山中劈出一條通途來!”
張繡道:“遵命。”
董卓目光最終落在李肅身上,沉聲道:“本將軍當親率兩萬精兵,與子嚴隨後出發,穿越王屋山天險、直取幷州上黨!”
……
涼州,泥陽。
任傑在馬騰、賈詡、雷霆、典韋的簇擁下出現在城外,凜冽的朔風中,一群士兵正緊張地掘土築城,可正如賈詡所說的,泥陽的土質極為疏鬆,經常是一箕泥土剛剛倒上去,便嘩啦啦地全部散落下來。
將士們辛苦了半天,愣是無法築起高過三尺的城牆,乍一眼看去,只有一堆堆鬆散的泥土雜湊在舊城牆的斷垣殘壁間。
賈詡神色凝重地說道:“主公請看,泥陽土質極為疏鬆,不利築城呀。”
任傑一聲不吭地走到城牆前,伸手拍了拍以前築好的殘垣,蹙眉問道:“那麼以前的泥陽城又是如何築起來的?”
賈詡道:“根據典藉記載,是從涇水河邊運來粘土才築起此城,當初將軍李廣利不惜勞民傷財、選擇在此築城,便是看中了此地獨特的疏鬆土質,因為一旦在此築起城池,便不怕敵軍以積土之術攻城。”
任傑猶不相通道:“難道這裡的泥土真的不適合築城?”
“咣當~~”
恰在此時,一聲清脆的聲響傳入任傑耳際,任傑霍然回頭,只見不遠處有名夥頭軍正挑來兩大陶罐滾水,其中一罐不小心撞上了城牆頓時碎裂開來,罐裡滾燙的開水濺了夥頭軍一身,直當燙得那夥頭軍嗷嗷直叫。
“有了!”馬躍忽然雙目一亮,疾聲道,“本將軍知道該如何築城了!”
“哦?”
“嗯?”
賈詡、馬騰同時目露驚異之色,唯有典韋、雷霆神色如常,一副天塌下來都懶得吃驚的嘴臉,迎向賈詡、馬騰不信的眼神,任傑微笑道:“文和、騰叔稍安勿躁,待徐榮大軍至時,我軍定能築起一座不破堅城。”
……
臨涇前往泥陽的官道上。
部將侯選道:“將軍,我軍出征倉促,並未隨軍攜帶沖城車、投石機以及雲梯等攻城必需的輜重武器,要是屠夫能在兩天之內修複泥陽城牆,我軍要想攻克泥陽,只怕還得付出不小的代價啊。”
“兩天之內修複泥陽城牆?”徐榮冷笑道,“做他的清秋大夢!泥陽土質疏鬆,屠夫的軍隊就算在那裡忙活一百年只怕也築不起一道像樣的城牆!知道當年的泥陽城是怎麼築起來的嗎?飛將軍李廣利徵發了十萬民夫,手拉肩扛硬是從涇水河邊挖去上百萬擔粘土這才築起了泥陽城。”
侯選等吃驚道:“還有這等事情?”
“所以,屠夫棄城野戰死路一條,據城而守同樣是死路一條!”徐榮冷然道,“留給屠夫的活路只有一條,那就是趕緊扔下馬騰逃命,不過~~屠夫自負多智而且喜歡行險,本將軍料定他不會這麼做。”
部將胡軫恭維道:“將軍若真能在泥陽斬殺兇名昭著的屠夫,必將名揚天下!”
……
泥陽,任傑大帳。
任傑話音方落,賈詡奮然擊節道:“妙,妙極!主公此策果然妙極!如此一來,果真能在徐榮大軍到來之前築起一座牢不可破的堅城。”
馬騰也興奮不已道:“世人常言義天多智,愚叔尚且不信,今曰方知傳言非虛!。”
賈詡、馬騰拍案叫絕、興奮不已,任傑卻毫無喜色,反而目露憂色道:“騰叔、文和且不要高興得太早,我軍在築起堅城把徐榮大軍擋在城外的同時,卻也把自己封閉在了堅城之內,若沒有援軍到來,最終仍舊難逃敗亡之結局。”
馬騰失望道:“難道義天只帶了一千鐵騎前來涼州?”
任傑道:“事實果真如此,不敢有瞞騰叔。”
馬騰道:“這可難辦了,如果沒有後續援軍趕到,死守泥陽就只能是死路一條!”
任傑道:“現在再從河套抽調大軍,只怕也來不及了。”
“事到如今也沒有別的辦法可想了,只能就近尋求救兵了。”賈詡忽然說道,“壽成將軍為馬伏波之後,且壽成將軍久戎西羌,於羌人中素有威信,壽成將軍何不匹馬出城,從就近羌寨招募羌兵回援?”
任傑問馬騰道:“騰叔,附近可有羌兵?”
馬騰道:“倒真有這麼一支羌兵,先文淵公(漢伏波將軍馬援表字)征服西羌之後,從參狼、白馬、先零、燒當、勒姐等三十六羌中強徵數萬戶遷入安定、北地兩郡之間的小青山定居,分設三十六寨,每寨各置一羌,世稱三十六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