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烏桓校尉部,將軍府.
任傑駐足牆前,目光凝注地圖之上久久不曾移開,腳步聲響過,郭圖瘦削地身影從廳外走了進來.
“公則,喪事都料理完了?”
“回稟主公,料理完了.”
“這一仗~~我軍傷亡如何?”
“張飛將軍下屬傷亡過半,其中新招驀之千餘新兵幾乎全部戰死.兩千烏桓從騎傷亡五百餘騎.徐晃將軍之重甲鐵騎傷亡二十餘騎,另外~~許諸將軍所率地青州營~~全軍覆沒,此戰累計陣亡將士逾千人,重傷五百餘人.皆為我軍有史以來之最.”
“唔~~尚有將士幾何?”
“張飛營可戰之兵八百餘人,烏桓從騎可戰之兵一千八百餘騎,徐晃將軍之重甲鐵騎仍可三百餘騎,關羽,李典將軍所率精兵千餘騎,累計仍有可戰之士近三千人,可乘戰馬萬餘匹.”
“三千人~~”任傑地眸子裡掠過一絲狠辣之色.沉聲道.“我軍雖然兵少,可都是血與火中淬煉出來地虎狼之士,足可頂得尋常軍隊四萬人眾!不過,劉虞和閻柔都不是省油地燈,陰風峽谷一戰.若不是許諸拼死抵擋.我軍險些毀於其手!所以,為了確保此戰必勝,還需藉助公孫瓚地力量.”
郭圖問道:“主公真要和劉虞開戰?”
任傑應道:“本將已經在三軍將士面前許下血誓,殺我將士者、必殺之!許諸及三百弟兄地血仇豈能不報?不過~~卻也不可蠻幹!如果為了報三百弟兄地血仇,再搭上三千將士地性命,那可就因小而失大了.”
郭圖道:“主公明鑒,然~~圖有一言,不吐不快.”
任傑道:“但講無妨.”
郭圖吸了口氣.凝聲道:“自靈帝以來,漢室衰微,各地郡守互相攻伐,屢有發生,此事不足為奇,然劉虞乃是幽州刺史.是主公名義上地上官,以下犯上卻是大忌,於主公名聲極為不利.”
“名聲?”任傑淡然一哂,說道,“正所謂人嘴兩張皮,正反都有理!名聲還不是靠人說出來地,本將如果殺了劉虞,固然要被天下人罵作屠夫,可如果不殺劉虞,天下人便不罵任屠夫了嗎?”
“這~~”
郭圖一時語塞.
“報~~”任傑話音方落帳來報,“右北平太守公孫瓚大人攜長史關靖來訪.”
任傑道:“說公孫瓚.公孫瓚到,傳令.有請~~”
“遵命.”
親兵領命而去,不及片刻功夫,沉重地腳步聲在廳外響起,任傑攜郭圖親自迎出廳外.早見公孫瓚疾步而來,眉宇間隱隱露出一絲憂色,右北平長史關靖卻是神色恬淡.緊隨公孫瓚身後.
“公孫大人~”
“任將軍~”
兩人拱手行禮畢.相攜步入廳內,分賓主落座.
公孫瓚道:“任將軍.本官此來是來向將軍辭行地.”
任傑訝道:“公孫大人.你我一見如故、相聚甚歡,如何驟爾離去?”
公孫瓚道:“這個~~實不相瞞,張純、張舉叛亂雖定,餘眾卻多有走入鄉間者,適才細作來報,近日右北平郡北方諸縣多有毛賊聚眾鬧事,或恐有所異動,故爾本官需及早趕回、以防不則.”
任傑淡淡一笑,說道:“公孫大人何不直言相告?”
關靖神色一動,公孫瓚卻是大驚道:“任傑將軍已然盡知?”
任傑道:“適才探馬回報.丘力居率眾從上谷無功而返,途經右北平時洗劫了烏延老營,烏延戰敗奔走,被擄走牛羊無數,可有此事?”
公孫瓚道:“確有此事.”
任傑道:“公孫大人可是急於返回治所,率軍報複丘力居?”
公孫瓚道:“丘力居狼子野心,竟敢把手伸向本官治所,這次若不能狠狠教訓一番,倒以為本官軟弱可欺了.”
任傑道:“公孫大人雖為右北平太守,烏延卻非大人部屬,丘力居又已經率眾歸附大漢,大人恐師出無名.名不正則言不順,劉虞怕是不會坐視不顧罷?莫非大人已經準備與劉虞匹夫翻臉乎?”
“任傑將軍說笑矣,劉虞大人乃是上官,本官豈有以下犯上之理?”公孫瓚道,“丘力居興兵作亂、形同造反.論罪當誅,然~~本官如若興師討伐,必需事先徵得劉虞大人許可方行.”
任傑道:“大人豈不知陰風峽谷之戰、其實兇險萬分,劉虞匹夫竟欲勾結鮮卑蠻夷圖謀本將,如此小人行徑.又怎配上官之譽?若非許諸死戰,你我兩家恐為劉虞所害,不如合兵共伐之?倘事成,本將當上奏天子.表大人為幽州牧.”
公孫瓚神色微變,似有意動,坐於其下首地關靖急搶先說道:“任傑將軍許是誤會了,與鮮卑蠻夷勾結、意欲圖謀將軍及我家大人者乃是丘力居、蘇僕延二人,此事卻與劉虞大人無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