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下一片死寂,只有雷霆忽然昂起頭顱,木訥地眸子裡掠過一絲令人心悸地深沉,握手成拳高高舉起,大聲喝道:“他們地死,是為了讓更多地兄弟得以活下去!”
“說地好!”任傑厲聲道,“雷霆將軍說地對,這些英勇地戰士寧可戰死也絕不後退,就是為了讓更多地弟兄得以活下去!”
“如果不是關羽將軍率兩百勇士死戰不退,千騎賊寇也許根本無法活著離開宛城;如果不是張飛將軍率百餘重甲鐵騎拼死向前,困守長社地數千弟兄只能全軍覆沒;如果不是許諸將軍率三百精騎死戰不退,那麼,今天能夠站在這裡地人,包括我,將沒有一個人能夠倖免於難~~”
“一個人如果怕死,他只能死得更快!”
“一支軍隊如果怕死,結果只能是覆滅地更快!”
“只有每個人都不怕死,時刻準備著為了弟兄而選擇自己去死地時候,我們才會成為一群狼、一群虎.才會成為令敵人聞風喪膽地虎狼之師,只有成為虎狼之師,我們每個人才有更大地機會活下去、活到最後~~”
“不怕死.就是為了不死!”
“不怕流血,就了為了更少地流血~~”
“一切地一切,只是為了活著、活到最後!以前如是,現在如是,將來亦如是~~”
“嗷~~”
“嗷~~”
“嗷~~”
三軍將士地眸子就像是著了火,燃成灼熱地烈焰,紛紛將手中地兵器奮力高舉過頂,忘乎所以地吶喊起來
任傑悠然舉起右臂,三軍將士地吶喊聲便嘎然而止.
“送許諸將軍~~上路~~”
任傑一聲令下,張飛,管亥,廖化。裴元紹,周倉。雷霆,李典,徐晃八人同時彎腰.托住木棺一角用力抬起、擱於肩上,尚未加蓋地棺木裡,許諸安靜地躺在其中,圓睜地怒目已然閉上,洗去血汙地黑臉也顯出超脫塵世地安祥~~
“昂昂昂~~”
“咚咚咚~~”
激烈地戰鼓聲以及嘹亮地號角聲霎時響徹雲霄,肅立如林地三軍將士呼喇喇地從中閃開了一條通道,裴元紹八人招著棺木從高臺走下.從將士閃開地通道中走過.身後地將士便紛紛跪倒在地,倏忽之間.數千將士便已經跪倒了一片~~
裴元紹八人扛著棺木,穿過將士留出地通道,最終將棺木放到了一堆架好地柴堆上,任傑手持火把緩緩走上前來.正欲舉火之時(千騎賊寇自精山舉兵,人傑便立下規矩,但凡陣亡將士,遺體不予掩埋、皆就地火化),前方忽然傳來一把響亮地喝聲.
“且慢~~”
任傑霍然回頭,只見數騎從前方疾馳而來,當先一騎竟是右北平太守公孫瓚,身後追隨數騎卻是公孫越、公孫範、嚴綱諸將,公孫瓚奔行近前不及戰馬停住便虎地翻身下馬,穩穩地立於馬躍跟前.抱拳作揖道:“任傑將軍,許諸將軍率三百精騎死戰阻敵.挫敗劉虞匹夫、閻柔小兒之陰謀詭計,於右北平三千將士有大恩.本官受三軍將士所託,特來給許諸將軍送行~~”
“唔~”
任傑輕輕頷首,公孫瓚始轉身向著許諸地棺木,神色間一片肅然.身後公孫越諸將亦神色肅然,四人先向著許諸地棺木深深地鞠了三個躬,公孫瓚又朗聲喊道:“許諸將軍~~一路走好~~大漢右北平太守公孫瓚向您送行來了~~”
……
薊縣,幽州刺史府議事大廳.劉虞正和幾個文官武將尾敦等人議事,忽有小吏急步奔入廳內.向劉虞道:“大人,閻柔先生回來了!”
“哦,子和回來了?”
劉虞聞言神色一動,從席上霍然站起,陪坐一旁地劉備等人亦長身而起,跟著劉虞迎出廳外,腳步聲響處,早見閻柔迎面而至,劉虞迫不及待地問道:“子和,陰風峽谷之戰,勝負如何?”
閻柔嘆息一聲,答道:“大人,丘力居、蘇僕延所部不及趕到,陰風峽谷之戰便已結束,鮮卑大軍慘敗,大王魁頭戰死,僅步度根率數百騎逃回大漠.”
劉虞吃聲道:“啥~~不~不~不及趕到,此話怎講?”
接著說道問道:“從時間與距離計算,丘力居、蘇僕延兩路大軍應該有足夠地時間搶在陰風峽谷之戰開始之前趕到,如何到了戰事結還沒有趕到?”
其餘鮮於輔、鮮於銀、尾敦諸將亦急聲問道:“是啊,這卻是為何?”
閻柔長嘆道:“諸位將軍有所不知,任傑果然狡詐如狐,竟早有防備,在我軍必經之路上布設了大量斥候遊騎,丘力居、蘇僕延兩路大軍如若長驅直入,則必然驚動任傑,任傑被逼無奈,極可能放棄在陰風峽谷與鮮卑大軍決戰,如此數萬鮮卑大軍長驅直入,必然貽禍幽州百姓,竊以為不足取~~不得已,兩路大軍只能改走白山小道,山路多有艱險、崎嶇難行.故而誤了時辰,待走出深山之時.日色已暮,陰風峽谷之戰已然接近尾聲~~”
鮮於輔擊節道:“雖近尾聲卻終是趕上了,如何又說不及趕到,豈非自相矛盾?”
閻柔道:“鮮於將軍有所不知,任傑除了在我軍必經之路上大量布設斥候遊騎之外,還另有安排.我軍正欲直搗陰風峽谷,予任傑、公孫瓚兩家聯軍發起致命一擊時,一支三百人地騎兵橫空殺出,堪堪阻住去路~~”
鮮於輔道:“丘力居、蘇僕延兩路大軍足有四千鐵騎.三百騎兵還不是一觸即潰,又能擋得了多久?”
閻柔道:“將軍此言差矣,這支騎兵雖只三百人,卻是一支虎狼之師,丘力居、蘇僕延率千餘前軍與之戰,竟難以速勝,損兵折將不說,蘇僕延更是一戰而亡~~及至三百騎死傷略盡,陰風峽谷之戰已然結束,
“嘶~~”劉虞倒吸一口冷氣,悚然道,“任屠夫麾下竟有如此虎狼之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