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褚大吼一聲。兩眼圓睜,雙手握緊成拳發出咯吱咯吱的可怕響聲,蚯蚓般的青筋從他的額頭、脖子、手背上根根凸起。
“十七,你都看清楚了!確是齊飛無疑?”
逃出來的義勇哭道:“都看清了,看的清清楚楚,就是郟縣尉,姓齊的那個混蛋!就是他的人屠戳了許家莊,就是燒成灰我也不會認錯了他~~”
“天殺地齊飛!!天殺的漢軍!”許褚幾乎咬碎鋼牙。因為劇烈的憤怒,他的眼角居然崩裂,殷紅的血絲順著他的臉頰淌落下來,悽厲如鬼,森然大喝道,“不手刃齊飛,。殺盡郟縣漢軍,褚~~誓不為人!”
“不殺盡漢軍。誓不為人~~”
許褚身後。三百失去了親人的義勇兵同樣嗔目欲裂,巨大的憤怒和絕望地狂野在他們胸膛裡激蕩。這一刻,他們只想殺光這個世界上所有的漢軍,替死去的無辜親人複仇。
許褚把馬一勒,厲聲大吼道:“走,先回莊,替鄉親們收完屍~~~再全軍盡著犒素,殺奔郟縣,替親人報仇。”
“報仇~~”
“報仇~~”
“報仇~~”
許褚身後,三百義勇瘋狂嚎叫、群情激憤。
……
襄城,鐵匠鋪。
數十名袒胸露腹的鐵匠正在拼命地掄錘敲打,叮叮當當的聲音響徹雲霄,通紅地爐火幾乎要將整個世界融化似的,灼熱得令人窒息。典韋與管亥忍不住以手去拭額頭的汗水,表情痛苦,而走在兩人前面的任傑卻像沒事人似地,臉上流露出一貫的冷漠,彷彿這熊熊的爐火根本就無法灼熱他那顆冰冷的心髒。
“滋~~”
一名身體強壯的鐵匠將一枚打好的矛頭浸在入水桶中,霎時冒起嫋嫋青煙,青煙燻著鐵匠強壯的身體,有豆大的汗水順著他古銅色地肌膚滴落下來,在他背上彙聚成一道道縱橫交錯的“溪流”。
看到任傑在典韋與管亥的陪同下出現,鐵匠恭敬地彎下了腰,說道:“小人見過大頭領。”
“唔~~”任傑點了點頭,問道,“老黑,打好多少支了?”
鐵匠人稱老黑,是從宛城跟過來的。
老黑答道:“大頭領,已經打造好三千餘支了,不過剩下的鐵已經不夠了。”
任傑目光一亮,問道:“矛呢?”
老:“在後院放著呢,還沒來得及開鋒。”
任傑道:“走,去看看。”
老黑帶路,任傑三人尾隨而行,來到鐵匠鋪後院,只見一大堆鐵矛堆積得跟小山似的。
任傑隨手撿起一枝矛尖,掂了掂,重約兩斤,三稜形的矛刃散發出幽暗的鈍芒,頂端也不曾開鋒,看上去就像是一截毫不起眼地鐵疙瘩,可任傑相信,等它開了鋒,磨利了矛刃,再配上木柄,將是一支完美地殺人利器。
正所謂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千騎賊寇現在已經稱得上一支虎狼之師了,卻缺乏虎狼的尖牙和利爪,只有牙尖爪利地虎狼,才是真正令人生畏的虎狼!才能令百獸臣服,
,千騎賊寇是騎兵,騎兵最大的威脅莫過於騎射,但要讓這些才剛學會騎馬不久的流寇學會騎射,可就有些勉為其難了!讓流寇學會騎射固然不可能,但讓他們在配有雙邊馬蹬的馬背上投擲標槍,卻是件輕而易舉的事情。
標槍的投擲距離雖然不可能跟弓箭的射程相比,但它勢大力沉,造成的傷害遠比箭矢要大許多!而且,標槍不需要瞄準,很容易維修,可反複利用,實在是不可多得的騎兵用利器。原本任傑還想到了另一樣利器,那就是手斧,手斧更適合騎兵使用,威力也比標槍更大,但鑄造數千柄手斧需要大量的鐵,馬躍目前根本弄不到這麼多的鐵,所以只能退而求其次,使用標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