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啊~~”
屋裡突然響起許褚一聲驚天的動地哭嚎,門外肅立地任傑吃了一驚,慌忙一腳踹開緊閉地房門,只見許褚正以雙手死死的摁住許員外頸側,大量地血液正透過許褚地指縫往外溢位。許員外的目光漸趨散亂,嘴巴嚅動。正向許褚交待最後地遺言。
“吾兒啊,為父不久棄世,愧對泉下列祖列宗哇~~大錯已然鑄成,怨天尤人則於事無補,惟今之計且觀任傑行徑,倘五年之內得以洗脫逆賊聲名,吾兒當盡心盡力輔佐之,倘若仍為賊寇,則天崖海角、誓殺之!吾兒切記,切切~~”
許員外的聲音漸趨轉弱,終至不複再聞。
許褚木訥地眸子裡流露出難以言喻的哀傷和深沉地堅毅,頓首泣道:“爹,孩兒當謹記教訓,不敢或時而忘。”
“嗬~~”
許員外最後舒了口氣,緩緩合上雙眼。
任傑心中悵惘不已,這個老頭還真是倔強地可以呀,原以為已經被他說動了,沒想到還是存了死志!不過這樣地老人也尤其可敬,也只有這樣地人才養得出許褚這樣地兒子!只是用如此卑劣的手段逼死了這樣忠貞節烈地老人,還要逼著他地兒子替自己賣命,自己做地是否過於無恥了?
任傑眸子裡掠過一絲惻然,旋即又恢了原有地冰冷和堅毅,丈夫處世,為達目地當不擇手段,婦人之仁只會遺禍無窮!
許褚止住悲聲,轉身向任傑納頭拜到,沉聲道:“褚~~願為驅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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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全部殺光,雞犬不留!”
郟縣縣尉齊飛表情猙獰,騎在馬背上厲聲大吼,剛剛從襄城敗退下來的三百多漢軍殘兵在誘開了許家塢堡的大門之後,像虎入羊群般殺了進去,開始了血腥的屠殺。
“齊大人,你不能~~呃~~”
一名長者方欲上前阻止,郝萌一聲悶哼,劍鋒輕飄飄地從老者咽喉間抹過,血光激濺,那長者緩緩萎頓於地,喉籠裡血泡咕咕直冒,卻已經不能成聲。霎時間,許家塢堡裡火光沖天,慘嚎聲連綿不絕,留守的少許精壯根本無法抵禦這些殺紅了眼的漢軍,更多毫無抵抗能力的老幼婦孺紛紛倒在血泊之中。
熊熊火光映紅了半邊天空,齊飛的表情變得越發的猙獰,悽厲如鬼。
“殺,全部殺光!不分男女老幼,全部梟首,亂刀戳屍,砍成肉泥!夷滅九族~~~”
……
襄城通往許家莊的官道上,許褚正率300義勇緩緩回返。
許褚是那種一諾千金的漢子,只要他說了,他就一定會做到,事實上在當時整個漢末時期,大多數士族都是一諾千金的人物,要想他們改弦易轍,背節投敵都是非常困難的。所以,任傑對許褚非常放心,並不擔心他會藉口回莊取回家屬而毀諾溜走。
許褚長兄早亡,只有父子相依為命,並不曾有家小,但他手下的三百義勇卻個個都有老小,既然已經殺官造反了,從此成了反賊了,自然要對莊中老小做一番安排。
許褚一行正行至半路,忽見一騎如風。從許家莊方向疾馳而來。
一名義勇兵頭目眼尖,向許褚道:“統領,好像老十七!”
又一名義勇兵頭目大叫道:“統領,老十七好像受傷了。”
許褚目光一凜,沉聲道:“走,迎上去看看。”
只片刻功夫,那騎已經沖到了許褚跟前,仆地翻身落馬。哭喊道:“統領,完了,全完了!”
許褚凜然道:“十七,慢慢說,怎麼回事?”
那義勇哭道:“全莊老少,一千三百多口,全死了,全死光了!該死的漢軍。天殺的郝縣尉,帶著三百多號漢軍對許家莊發動了突然襲擊……統領,你可一定要為枉死的全莊老少報仇啊~~~”
“你說什麼!?”許褚嗔目欲裂,厲聲道:“都死了!一個也沒剩?”
義勇哭道:“都死了,塢堡也被燒了。若不是要留著性命向統領報訊,我早就和他們拼了,統領,全莊老少死地好慘哪~~”,。。。。。。。
“呀~~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