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叔說弄箏公子這些年早已經一心輔佐南宮軒,接近我是為了利用我,進而動搖墨宸的地位,保住太子的位置。”顧北寒剛才經過一番思考,已經完全想好了說辭,這樣說起來合情合理,又不會惹起慕輕音的懷疑。
“分明是胡說八道。”慕輕音氣憤道,不過,仔細想想又覺得南宮展這一招實在是有些天真了,難道他以為兩個人的感情是可以透過三言兩語破壞的嗎?雖然天真,卻也足夠心狠手辣,他竟然在最後害死了陳叔,將所有的一切都埋葬起來,這樣一來,更加能夠惹起顧北寒的疑心吧。
顧北寒做賊心虛,慕輕音這氣憤的一句,竟然讓他以為慕輕音是在說自己,趕緊解釋:“我沒有騙你啊,說的都是實話。”
慕輕音被顧北寒慌張的樣子逗笑了:“誰說你騙我了,我是說南宮展在指使陳叔胡說八道。”
顧北寒暗暗鬆了一口氣,“是啊,我怎麼會相信這樣的鬼話呢,這麼多年的至交好友,難道連最基本的信任都沒有嗎?”
弄箏公子聽顧北寒說出這句話,心中萬分感慨,默默道:誰都不知道這份感情會堅固到什麼程度或者脆弱到什麼程度。
這件事情總算是告一段落,顧北寒的三言兩語暫時打消了慕輕音的疑慮,當然,這也只是暫時的,顧北寒很清楚,遲早有一天會真相大白,到那時無論是什麼樣的結果,他和慕輕音的感情都要經受一次考驗。
因為有重要的國書在身,一路上行進的速度加快了許多。
慕輕音在這一路上想了很多事情,心裡格外期待可以早點回到京城。經過一路上的種種考驗,慕輕音已經將自己完全交給顧北寒了,她期待著快點回去,可以名正言順地走上王妃之位,成為顧北寒真正的妻子,然後和他一起並肩作戰,除掉一切“妖魔鬼怪”,過上屬於兩個人的幸福生活。
然而,回到京城之後慕輕音才發現這一切都是自己一廂情願的,對於揭穿自己真實身份的事情,顧北寒一直沒有提起過。
剛回去的時候,顧北寒忙著跟皇上彙報出使事宜,整天忙得不行,慕輕音安慰自己,等顧北寒忙完了,就會想起這件事的。
出使的事情告一段落之後,顧北寒又因著此次的功勞重新做了官,在兵部任職,慕輕音安慰自己,顧北寒剛剛開始仕途,有諸多不適,等這段時間忙完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但是,這一等就是兩個多月過去了。
慕輕音沒有提過恢複自己身份的事情,顧北寒也隻字未提。
敏感的慕輕音察覺到有些不對勁了,在出使之前,顧北寒曾經無數次和自己提起過要將自己的身份昭告天下,自己無數次以時機不成熟為理由拒絕,那時候的顧北寒明顯是很著急的。
而且,他們曾經約定,趙國的事情一旦平息,回京之後,會向長公主坦白。然而顧北寒眼下顯然並沒有這個打算。
一日午後,長公主覺得有些頭疼,召慕輕音過去診治,顧北寒聽說母親抱恙,前去探望,躺在床上的長公主皺著眉問顧北寒:“你走之前不是說你知道慕輕音的下落嗎?都這麼久了,你打算什麼時候把她帶回來?”
慕輕音在旁邊聽得真切,心裡頓時一陣緊張,她迫不及待地想知道顧北寒的打算。
沒想到,顧北寒竟是用餘光看了自己一眼,輕描淡寫道:“其實寒兒並不知道輕音的下落,之前之所以那樣和母親說,是想讓母親寬心。”
“你……你騙我?”長公主不可思議地看著顧北寒,旋即又恢複了平靜:“我不管你知不知道她的下落,一個月之內,我要她出現在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