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尹正德這才神色稍緩,道:“原來如此,既然陛下早有計較,為何等到今日才出手?”
同時,他心下一動,對啊,如果這些釜底抽薪的辦法陛下早就有,為何等到今日才說出來?
僅僅是一個早朝,他就發覺陛下與往日頗有不同,具體是哪裡不同,他暫時還沒理清。
但有一點可以肯定,陛下更加咄咄逼人了。行事風格與另外一個人好像。
難道說,陛下換了人?
想到此處,尹正德幾乎聽見了自己的心在砰砰狂跳,情緒激動的難以自持,但卻神色維持著平靜,拱手道:
“微臣願為陛下馬前卒,微臣告退。”
他不敢再待下去了,唯恐發現真相是自己猜想的那樣。
張玉郎順勢說道:“朕正好也乏了,昨夜操勞過度,腰痠的不行。”
尹正德心照不宣退下,李內侍低著頭,嘴角噙著笑想送。
躲在屏風後的雲飛煙鬧了個大紅臉。
出了宮門,尹正德頓住步伐,漫不經心問道:“李總管,可曾發現陛下與往常有所不同?”
李內侍一愣,扯著尖細嗓道:“沒有不同啊?哦......陛下床第間更勇猛了,昨夜忙碌了大半夜呢。”
“……”
床第間更勇猛,這不尋常......尹正德心下一動,心下猜測逐漸明朗。
...........
此後兩天,朝會繼續召開,八大姓寸步不讓,聯合其餘志同道合的官員,給朝廷施壓,欲治張玉郎的罪。
張玉郎如同第一日上朝的態度,清淡描寫一句“再議”,化解所有攻勢,同時心下暗暗腹誹,別看你們現在叫的歡,回頭就拉長清單。
第四日,朝會照舊召開。
之前三天,八大姓為首的百官處於攻勢,都在積極商議如何處置張玉郎,但大家心知肚明,皇帝正在做出他的應對,真正的重頭戲正在醞釀。
這場彈劾南嶺伯的事件,總歸是要有個結果的。至於是禁錮還是流放,就看各自的手段了。
有了結果,到時候,無爵無官的張玉郎就沒有理由蓄養三百個武功高強的護衛,待護衛遣散之後,張玉郎是圓是扁,還不是由大家隨意來捏。
這才是朝堂爭鬥的流程,先斷前途,再斷生路。而張玉郎的行事作風更像是江湖人士,一言不合便直接將官員綁走,隨意處置。
若非他有御賜的金牌玉牌,一百條命都不夠殺的。
彈劾之事,大成皇帝一直拖著不表態,令朝堂上部分處於中立位置的官員,揣摩出了點東西。
陛下好像在等一個翻身的契機。
只是這契機是什麼,又能將八大姓治成什麼樣,他們猜不出來。
這件事演變到現在,已不是與普通的朝堂爭鬥,而是陛下與八大姓的鬥爭,輸的一方,付出的代價是巨大且無法想象的。
……
武功縣,王宅。
一個仙風道骨穿著白羽道袍的中年道人,在道童的簇擁下,敲開了王宅的門。
開門的僕從見了白衣道人,先是一愣,而後將門留了一條縫,訝道:“道爺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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