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司徒鈞府。
呂當舞兩手屈肘拄著桌面,伏在案臺上,秀髮隨著自己身軀晃動而舞動著。
少頃,她感覺自己有些不上不下,猶如心底裡一股火苗被人強行摁住,不讓它迸發出來。
她扭過頭,蹙著眉朝後面埋怨道:
“我最後悔的事就是......”
“等等!夫人我去去就來。”司徒鈞連忙撤身後退,弓著身子出了房,衝向茅廁。
呂當舞恨恨啐了一口,揉了揉自己的細腰,直起身,衣衫裙襬如華蓋一般撲散下來,遮住象牙般潔白的大長腿,目光惆悵的看著黑漆漆窗外,自語道:
“我最後悔的事,就是嫁給了箇中看不中用的繡花枕頭。”
少頃,司徒鈞低著頭,匆匆忙忙回了房間,猴急的推著呂當舞肩膀往桌子上按。
呂當舞連忙推著他胸口,不耐煩道:“起開,煩著呢。”
忽然,就挺...突然的一下,她的聲音就變成了,“放開我,放開我,嚶嚶嚶.....討厭.....”
……
翌日一早,呂當舞從迷迷糊糊中醒來,睜開眼,看見夫君司徒鈞立銅鏡前,一絲不苟打理著身上的官服,準備上班事宜。
她從孃家帶來的十三歲通房丫鬟薄荷,正探著精細的小腰,裙邊飛揚,輕手輕腳在一旁輔助著。而司徒鈞的大手,則偶爾在小丫鬟薄荷的衣衫間停留。
“主子,你醒啦!”
薄荷脆生生叫了一句,撇開司徒鈞,驚喜的湊過來,伸出蓮藕般雙臂,費力的扶起呂當舞,而後取過一杯早就倒好的水,柔聲說道:“主子你昨夜勞累過度,快潤潤嗓子。”
雖然府裡別的下人都叫呂當舞為二夫人,但薄荷一直堅持叫主子。
這是她身為陪嫁丫頭最後的堅持。
呂當舞頓時感覺自己的嗓子火燒火燎的,格外不適,同時感覺自己的身子痠麻無比,疲累的不行。
喝完一杯水,嗓子裡火辣感總算輕微了一些,呂當舞長長吁了一口氣,問道:
“我怎麼了?”
見司徒鈞緩步出了臥室,薄荷這才紅著臉說道:“昨夜官人與平時很不一樣,主子你嗓子都喊啞了,奴婢在簾子後面嚇得腿都軟了......後來睡著了,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呂當舞閉上眼,仔細思索著昨夜發生的事情,她是武夫出身,很快就恢復了一些體力,思維逐漸清晰。
昨夜,夫妻兩人喝了點酒,趁著酒勁互訴衷腸,中途,她忍不住埋怨了幾句,司徒鈞神色尷尬,便去了茅房。
誰知道回來後他像換了個人,勇猛異常,勢不可擋......
花樣百出折騰了她幾個時辰後,而後好像是酒勁上來了。上不吐下吐,吐的到處都是。
呂當舞蹙眉思索著,夫君從茅廁回來後,身上好似沒有酒氣?
她搖搖頭,有點不確定,活動了下身體,感覺身子雖疲累,但卻有一種徹骨的舒暢從心底升起,令她的靈魂都有些飄飄然。
呂當舞暗暗慶幸,自己嫁對了人,夫君相貌堂堂,前途無量,如今突然又格外能幹,有夫如此,婦復何求?
忽有一瞬,她腦海裡突兀湧現出張玉郎的身影,呂當舞連忙搖搖頭,將這些畫面盡數甩出,而後慵懶的起了床,梳妝打扮起來。
.........
一牆之隔,雲家。
天光破曉,帝師聽到動靜,睜開眼,正看到張玉郎拄著腰,扶著牆,氣喘吁吁的從外面回來。
張玉郎感覺很不好,眼裡冒著金星,腦袋裡嗡嗡作響,從臥室門口到床邊,短短十來步距離,他感覺自己心臟都要累的迸出來。
他太累了,昨晚先是安撫好後院,而後又去隔壁盯梢了一整晚,前後近八個時辰不眠不休,這工作強度,就算是鐵人也頂不住。
但他硬是頂住了。
好不容易挪到床邊,張玉郎急促喘了幾口氣,解脫般往後一躺,衣衫未除,便咧開嘴角,帶著笑,頃刻間進入夢鄉。
帝師大吃一驚,顧不得穿衣,拿被子裹住軀體,連忙伸手探了探張玉郎脈搏,而後長長鬆了口氣,心道還好,只是操勞過度,歇息歇息就沒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