揮手止住兩人鬥鬧,張玉郎輕策四不像,正欲由西門入城,卻見城門口“噠噠噠”走過來一頭小毛驢,背上倒騎著一個鶴髮童顏的方士,朗朗念道:
“此城不可入,不可入,入則血流漂杵。”
眾人齊齊望去,心下俱想:哪來的傢伙,口氣好大!
張玉郎定睛一瞧,認出是老熟人真言大師,連忙策馬迎上,拱手道:
“大師,許久不見,為何一來就說喪氣卦?如此,我可沒有卦資予你。”
真言大師笑而不答,只拱手回了個禮,用睿智的目光定定盯著他,直看得張玉郎心裡發毛,這才慢悠悠說道:
“施主,你有血光之災啊,此城不可入,不可入。”
說罷,兀自搖搖頭,騎著毛驢噠噠噠的走了。
望著真言大師身影越走越遠,張玉郎頓時躊躇難定,一想到他的卦相準確度,心下便有些沒底。
這時,幾名衙差策馬自城內衝出,當先一人單手高舉令牌,奔至身前,急勒馬韁,拱手道:
“頭兒,大事不好了。”
不會是家裡被端了吧,雲飛煙如今有孕在身,武功盡失,閆小五又不會武功......張玉郎心下一慌,不敢再想下去。
見來者是自己的馬仔小李,急忙捉手問道:“發生了何事。”
小李喘了口氣,悄悄掙開手,說道:“頭兒,八大姓當朝密謀,要對您不利,其中參與者還有戶部尚書顧承,尹大人特讓我在此守候,知會頭兒,以便早作應對。”
.....張玉郎長長鬆了口氣,心裡稍感欣慰,當下也不入城,下了馬,默默盤算起來。
南靈伯府的前身是溫家,溫稚在此地被司徒鈞利用,當做跳板,搭上顧承進入官場,平步青雲。
不管是替溫稚報舊仇。還是報呂當舞被撬走的新怨,這個小白臉都是他必須面對的敵人,還有小白臉的岳父顧承。
八大姓自不必說,雙方樑子早已結下,都恨不得在物理上消滅對方。
還有天心婆婆.....自己當初在沒有經得她同意的前提下,強行鞠躬盡瘁,給她灌輸了許多精粹,雖說自己也付出許多汗水,可她並不領情。
自那之後,兩人寥寥幾次碰面,遙遙相看,驚鴻一瞥間,她的眼神都恨不得生吃了自己。
之前,身為大宗師的天心婆婆一直沒有報復,並非是她大度,而是打不過雲飛煙。
若此時她得知雲飛煙修為盡失.....
不算不知道,張玉郎悚然驚覺,自己在不知不覺間,豎立的對手似乎有些多了,還一個比一個難對付。
聖眷正濃,兵權在手時,並沒覺得這樣有什麼問題,如今被撤了兵權,成為小衙差後,方覺棘手不已。
很顯然,眼下對手們能使用的報復方式有很多,可能性最大,最直接的方式仍是江湖手段。
看來得好好計劃一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