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楊氏如此表現,要麼是完全不知情,要麼就是心裡素質過硬......張玉郎默默思索著,傾向於第一個猜測。
殺害沈榮――也就是老沈一事,沈楊氏完全不知情。
但這怎麼可能?
若無內應,本應跳河而死的老沈怎會死於後院?
她有不在場證明,還有人證證明她沒殺人,當夜老沈飲的酒也無毒......這從白骨的色澤,以及小花曾中途去推醒過老沈就可以看出.....
尹正德審視著沈楊氏,問道:“本官問你,為何與沈浪成婚不久便如膠似漆。”
沈楊氏俏臉一紅,扭捏說道:“大人,民婦的前夫年紀稍大,又比較刻板,新夫年輕,又懂女人心思.........”
沈楊氏言下之意是說,老沈太魯莽,小沈活好,所以兩人婚後乾柴烈火,一點就著。
尹正德目光投向張玉郎,後者點點頭,道:“大人,合理!”
尹正德轉而望向沈楊氏,皺著眉頭,一籌莫展。
這樣審是審不出真相的,不知道昨夜蕭展收穫如何,張玉郎心裡一動,出列提議道:“大人,何不暫時休堂,遲些再審。”
尹正德一愣,隨即從善如流,擺手道:“退堂。”
後堂,睡眼朦朧的蕭展打著哈欠,揉著腰,重重的眼袋預示著他昨夜睡眠嚴重不足。
尹正德沒好氣的盯著他,欲言又止。
已經混了大半年官場,對此中門道略有知曉的張玉郎見狀,立刻代替尹正德問道:
“老蕭,昨夜發生了什麼?”
蕭展老臉難得的窘了下,連忙搖頭,“昨夜什麼都沒發生。”
“那這白骨你怎麼找到的?”張玉郎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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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沈楊氏與婢女在家中小酌,我藏於樑上,本打算趁醉意朦朧的時候下去,唬一唬她們,結果聽到兩人說,後院菜地裡,有一小片菜長勢格外好,於是便有了個大膽的猜測,趁兩女睡熟後,來到後院挖掘,一挖就把老沈...這白骨給挖出來了。”
沒發生什麼,那你怎會如此疲憊.....張玉郎更好奇了:“老蕭,兩女飲酒是在幾時!”
“戌時三刻。”
“喝完酒是幾時?”
“戌時六刻。”
“你幾時去的後院挖掘白骨?”
“戌時七刻吧。”
“幾時離開沈家?”
“大概是丑時,應該沒到寅時。”
“挖掘用了多久?”
“大約半個時辰。”
張玉郎沉吟著默默推算,兩女喝酒是戌時三刻,也就是晚上七點四十五,喝完酒是八點半。蕭展八點四十五去了後院菜地挖掘,花費一個小時挖出白骨,然後在凌晨三點左右離開沈家。
這其中有五六個小時對不上。
安靜的內堂裡,蕭展被尹正德與張玉郎齊齊盯住,如審犯人,坐臥不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