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一聲,李巖跪在地上,結結巴巴說不出話。
張玉郎目光轉向身形肥胖的工部尚書錢多:“錢多,錢益善大人。”
錢多早已汗流浹背,心驚膽顫,聞言當即癱跪在地,應聲道:“臣在。”
張玉郎偏了偏身子,讓開他跪拜的正面,對殿上百官道:
“前幾日,本官代天巡查武功縣,本想當場廢除王家族兵,後念及世道不寧,遂改為從王家抽調三千人馬充實朝廷。沒想到,竟然因為此事惹來攻訐,由此可見,關中八大姓心中只有家族,沒有朝廷。”
張玉郎心知,憑藉這些罪名,是不足以扳倒八大姓的,便朝大成皇帝拱了拱手,而後對殿上百官說道:“本官確實在葬玉谷被伏擊,葬送了一萬人馬,可這人馬並不是朝廷的,乃是我岳父閆道全的。”
“本官也確實北伐無功,但即使孫武再生,兵仙復活,也不能保證每一戰都能全功,更何況,本官北伐雖無功,卻也無過,還有小勝。”
“至於府中用度奢華,純屬無稽之談,南靈伯府上下主僕不過五十人,何來糜爛奢華一說?那輛價值連城的馬車,乃是武功縣王家家主王成所贈。”
張玉郎巡視朝堂,見百官無人提出異議,便拱手道:“陛下,臣說完了。”
貪墨抄家之事為何避而不談...大成皇帝淡淡的看了張玉郎一眼,朗聲道:“八姓在八縣所作所為不當,八位卿家夜間密謀構陷張愛卿,實屬不該,著各人罰俸一年,官降半品,留職檢視。”
大殿內安靜下來,落針可聞,百官各有所想,有的腦袋裡是問號,有的腦袋裡是省略號,有的是感嘆號。
就這?與其說是懲罰,不如說是包庇,完全不痛不癢嘛。
八大姓確實在當地做得過份,八位朝臣的操作卻很正常,畢竟,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但張玉郎就身正影直了?難道不應該是給衝突雙方各打五十大板麼?這也太偏心了吧。
不過,倒是難得看到皇帝責罰一次八大姓,儘管百官心下不服,但也沒有人跳出來質疑皇帝。
這時,尹正德出列,奏道:“陛下,收回北原城刻不容緩,既然王家貢獻了三千兵馬,不若趁此機會,每家都抽調三千族兵,交由張大人再次北伐,收回青河以南所有土地。”
大成皇帝頜首道:“準卿所奏,八位愛卿可有異議?”
有異議,可族人都已經被抽調走了.....躲過一劫的兵部尚書王則,不甘心的拱了拱手:“臣無異議。”
“臣亦無異議。”
“臣遵旨。”
“......”
其餘七人稀稀拉拉,興致不高的回應。
八人本以為,今日在朝堂之上,即使避免不了被皇帝薅羊毛,也要張玉郎脫層皮,立下軍令狀,沒想到局面全不是想象那樣,眾人根本不是張玉郎對手。
說的好聽一點是眾不敵寡,說的不好聽就是被碾壓了。
本來八人還打算一擁而上,亂口噴死南靈伯,沒想到先跳出來的三個,也是他們之中最能打的三個,反而被張玉郎噴了一臉口水,無言以對,後面五人也就不敢跳出來了。
看大成皇帝毫不掩飾對張玉郎迴護的態度,軍令狀之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不會被執行的軍令狀,不立也罷。
諸事已了,大成皇帝抬眼,瞄了一眼御前太監。
御前太監連忙往前邁出一步,環顧百官,朗聲道:“退朝.....”
百官滿腹心事魚貫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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