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趕著路,雲飛煙忽然勒住馬勢,說道:“前面五里外,有兵馬安營紮寨。”
張玉郎揮手止住後軍,緩緩停下馬速。
長安府東五十里,荒野。
入夜,夜色漆黑而萬籟俱寂,沒有星月光,沒有馬嘶鳴。蒼穹大幕似如烏雲蓋頂,無聲無息扣在蒼茫大地上。
兩個黑乎乎的人影矗立在山坡高處,凝望著坡下的兵營,極目所見,光亮之外數丈,便是黑漆漆一片。
七千騎兵,駐紮在一個狹長的山谷地帶,綿延出七八里地,首尾不相顧。
望著山坡底下的紮營陣勢,張玉郎思緒轉動,瞬間湧現出一條計策。
就戰鬥力來說,他麾下三千騎兵絕非河西七衛的對手,二打一都未必能佔到便宜。但若有此計相助,重創河西七衛卻也不難。
營中,熊熊燃燒的火把,在初夏的山野微風中晃動著。那裡火把通明,正開著篝火晚會。
再等下去,姐姐嬸嬸恐怕...張玉郎從背裹中摸出一大包藥粉,遞給雲飛煙。又指了指折鏡。
雲飛煙點點頭,悄無聲息的飄了下去。
那是一包份量足夠多的蒙汗藥。麻翻六七百人不在話下。
而底下參與篝火晚會的,少說也有千人,還都是小頭目級別或以上的。
雲飛煙此去,一來下藥,二來順便悄悄尋到姐姐與嬸嬸,暗中保護。等藥效發作,張玉郎再率兵摸進去,與她裡應外合。殺對方一個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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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一點點過去,山坡底下篝火狂歡依舊熱烈,負責守值的兵士,一手提著肉食,一手提著酒葫,放聲嗓子吼著不著調的曲子。
在這個河西七衛攻入京師,名震天下,得勝歸來的日子裡,沒有人會責怪他們肆意開懷,放鬆警戒。
張玉郎從包裹中摸出八倍鏡,仔細看了過去。
一個黑點,仿如一隻壁虎。輕盈迅捷的上了瞭望臺,悄無聲息解決上面的兵士,隨後又摸向另一個瞭望臺。
一柱香時間後,二十多個瞭望臺上的兵士全部被擺平。
雲飛煙扭過頭,遙遙朝著張玉郎舉了個ok手勢。無聲無息地躍入軍營,隱沒在黑暗中。
她修為高,感知敏銳,能感受到被張玉郎目光注視著,故而才有此手勢。
又半個時辰過去,軍營中聲響逐漸沉寂下來,透過八倍鏡,見地上已經歪歪扭扭躺倒了幾百人。張玉郎下了山坡,返回二里外,將隱藏在此處的下屬們召集起來,舍了馬匹,悄悄摸了過去。
先頭百餘人剛摸進營地,卻見地面上到處都是屍體,少說有百十具。
張玉郎靈機一動,順勢改進計劃,令屬下眾人換上河西七衛的衣衫盔甲。裝作巡邏隊,一個個營地摸過去,只尋睡熟的營帳下手,不進還有動靜的營帳,於悄無聲息間,整個營帳的解決熟睡兵士。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更多下屬摸進營來,換上七衛衣衫,右臂纏著白布條以做區分,而後分頭行動。
行動異常順利,潛入營地一個時辰後,粗略估計,自己這一隊,少說已經結果了數百人,卻還未暴露行蹤,張玉郎意識到不對勁。
河西七衛可都是老兵,怎會如此懈怠?難道說此次出兵長安府,連續幾日精神緊繃,忽然鬆懈下來,睏意深沉?
他深吸了口氣,將紛亂思緒甩出腦海,堅定了將這支老兵連根拔起的決心。
若不把握住這個機會,如何對得起嬸嬸姐姐受到的驚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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