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聲,兵士們停住手,目光看向呂奉。卻見呂統領擺了擺手:“綁好了,押下去。”
四人隨即被兵士五花大綁,押了下去。
“張參贊為何要阻本統領?”呂奉面帶疑惑。
張玉郎正要張口說明緣由,卻聽呂當舞的聲音從帳內傳出,搶先說道:“自然是物盡其用,人盡其財。”
她邁著大長腿緩緩走到兩人身前,清澈中透著睿智的目光注視著張玉郎,道:“張參贊,我說的可對?”
張玉郎點點頭:“此四人都是索命門徒,身家不菲,何不留他們一命,令其拿錢財來贖。”
呂奉眼神一亮,讚道:“好計策!本統領怎麼沒想到。”
“贖完再殺!”張玉郎補充道。
這麼陰絕?呂奉兄妹眼神變了,像看怪物一樣看著他。
張玉郎微微一笑,解釋道:“先派一兵士告知四人,若想不死,需每人繳納萬兩銀子。拿到錢之後,再派一兵士言明,想獲自由,還需每人萬兩。”
第一步繳錢不殺,第二步錢來釋放,步驟很清晰,呂奉點點頭,問:“第三步呢?”
“第三步自然是守諾放了他們。而後...”
呂當舞再次搶先道:“而後設下埋伏,殺之!”
張玉郎瞥了一眼她的大長腿,臉色不悅道:“呂姑娘,不要動不動就插嘴,需知你是個姑娘家。”
插嘴和姑娘家有什麼關係?呂當舞眼神疑惑,沒聽懂。
呂奉卻眼神一動,左右望了一眼針鋒相對的兩人,嘴角撇了撇,沒有出聲。
在妹妹被調戲和得罪張參贊之間,他選擇沉默。
“此計出於我手,得來的錢財需三七分,我七!”
見呂奉點頭,張玉郎拱了拱手告退。
他沒有忘記當初被四佑八刺綁架,險死還生一幕,當時這四人就在其中,參與了綁架。
此仇怎能不報?
回到參贊營,已是一個時辰後,破損之處已然修復完整,營帳裡燭火通明。
雲飛煙身著男裝,望了他一眼,眼神帶著莫名的意味,匆匆出了營帳。
燕無雙蜷縮在木榻上,抱著雙膝,眼睛紅腫,似乎剛剛哭過。
“無雙師妹,怎麼了?”張玉郎疑惑了一下,才猛地驚覺,她出事了。
他仔細打量過去,卻見燕無雙秀拳緊捏,臉色蒼白,嬌軀微微發顫,身側身下還有零星血跡。頓時驚道:“她對你做了什麼?”
“她”指的是男裝的雲飛煙,也就是雲飛雁這個身份,他的妻弟。
說話間,換回女裝的雲飛煙掀開簾子走進來,附耳輕聲道:“我弟弟把她給.....”
儘管壓低了聲音,奈何燕無雙坐得極近,又是修命境高手,將這話悉數聽在耳中,當下俏臉變色,更加委屈,忍不住又小聲啜泣著。
你弟弟?你哪來的弟弟?你另外一個弟弟才十五歲,還在長安府呢,張玉郎望著雲飛煙,暗暗無語。又見燕無雙茫然無措,可憐巴巴的樣子,心下暗道:這次玩笑開大了。
見燕無雙兀自傷悲,雲飛煙上前一步,安慰道:“大妹子莫要悲傷,我弟弟雖然魯莽,卻也是一表人才,配得上妹子,眼下木已成舟,回頭我就讓他去尋你,娶你過門。”
燕無雙看了她一眼,哼道:“誰要嫁給他!”說完,又望了眼張玉郎,欲言又止,想撲到他懷裡大哭一場,又覺得這會不合適。
眼前一幕,張玉郎大概已經猜出是怎麼回事,倒也沒戳穿雲飛煙的伎倆,只是張開雙臂攬住燕無雙,安慰道:“無雙,至少你還是我師妹,師兄的胸膛你隨時可以用。”
依偎在張玉郎寬闊溫暖的懷裡,燕無雙悲喜交加,一時難禁,又嗚嗚哭了起來。
當真是委屈的無以復加,我見猶憐。
張玉郎急忙賠著不是,與她說些好話,笑話,故事。
燕無雙心性直爽,不一會兒便紅著眼,附和著輕笑起來,只是看張玉郎的眼神,多了些莫名的東西。
夜色深沉,細雨仍舊下著,張玉郎想了想,安排燕無雙在營帳住下,與雲飛煙另換了個營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