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緊趕慢趕,黃昏時到了北靈渡口,下馬上船,順流百餘里,過青河,入河間,進來府城,才堪堪戌時五刻。
見夜色還早,張玉郎換上面具,隨意尋了一間客棧,放下行李,邁步街頭,默默感受著府夜風華。
河間府臨河而建,水陸兩利,夜不眠,城門不關,商賈小販如織,百姓衣著光鮮,叫賣聲嘈雜熱鬧,市街極為繁華。
一派盛世景象,竟是比長安府還盛三分。
這就是河間府的實力麼,很強!張玉郎瞧得震感,嘖嘖稱讚。
翌日,將四不像存入馬驛,徒步前往王府,途中,張玉郎眉頭緊鎖,思索著該以何種方式,人不知鬼不覺混入王府,低調潛伏,早日尋得“周神三策”,回京覆命,然後和小籠包公主.....還有飛煙,呃...還有靈兒,嗯,還得加上無雙。過上沒羞沒臊的生活。
走了幾步,忽然想起自己並不知王府地址,底細,就這麼貿然前去很是不妥。便折身回到馬驛,問道:“掌櫃的,請問...”
“不要問,本掌櫃已然盡知。”馬驛掌櫃揮手打斷張玉郎,從櫃檯摸出一塊白絹,遞過來道:“小哥是慕名來參加王府招新大會的吧?”
見他點頭,掌櫃微微一笑道:“吶,這是王府招聘大會規則,十錢銀子一份,包你對這次招新大會了若指掌,尋到一個適合自己的崗位,順利進入王府,從此與富貴為鄰,美女相伴。什麼?還價五錢?殺價太狠了吧...哎,小哥莫走!五錢賣你!”
張玉郎停下步子,也不回頭:“掌櫃的,這種資料,想必河間府到處都有賣吧,你居然賣我十錢?你傷害到了本公子強烈且脆弱的自尊心,現在本公子只能給你四錢。”
掌櫃頓時大驚失色:“我開店十數年,從還未見過如此無恥殺價之人...有話好說,小哥莫要動不動就走,四錢賣你了...什麼?你只肯出三錢?唉,拿去拿去!真是晦氣。”
眼見張玉郎不是轉身就走,就是開口殺價,掌櫃的生怕價格降到二錢,忙不迭將白娟塞進他手裡,一臉憋屈。
他從沒見過這種殺價的狠人,講好的價格居然還能往下殺,把他的膽都殺寒了。
你太嫩了...張玉郎忍俊不禁,暗暗一笑,摸出三錢銀子遞過去,又問道:“掌櫃的,這王府都招聘些什麼崗位?”
白娟上雖有寫,張玉郎還是覺得問起來更好,這樣獲得的情報更為詳細。
原因無它,這個時代沒有紙,絹布小小一塊,文字表述能力有限,難以盡傳其意。
掌櫃大叔仔細瞧了他一眼,反問道:“聽小哥口音,是從京城來的吧?”
見張玉郎點頭,掌櫃嘆口氣,自豪說道:“唉,這武亂世道,遍地狼煙,生易存難,河間府是天下為數不多的世外桃源,兵強馬壯,民殷州富,水陸兩通,世風淳樸。
“河間王貴為河間府掌舵,統領此間百年,將這八百里方圓經營的富可敵國,有民百二十萬,有軍五萬,雖然這兩年光景略不如前,但世間敢正覷我河間府的勢力幾乎沒有。
“王府規模宏大,有丁萬餘,待遇極好,上至西席,管家,賬房,下至末等丫鬟,低等家丁,逢年過節都有假期,利市,紅包,到了年紀可以退休,退休之後還有退休金,各種福利十分繁多豐厚。
“每年三月,王府便有一次去舊迎新大會,故而每年到了這個時候,來報名應聘的四方來客絡繹不絕。
“這幾日,每日來詢問的應聘者都不下數十人,有年輕貌美,身段青澀的姑娘,有身強力壯,五大三粗的小夥,還有書生,才子,甚至還有及第的文武進士。”
“及第文武進士也來應聘?”張玉郎神色變了,這些資訊絹布上可沒寫。
正所謂:盛世文香,亂世武貴,這年頭,才子與佳人,可是很有前途的職業,女有品容,可選擇的行當那可就多了,絕不會缺錢,男有才華,在河間府這個盛世,自然不會缺少追捧者,謀一場富貴應該不難。
更何況還有已在考場證明了自己的文武舉人。但他們卻全都願意拉下臉面,去王府當一個下人。
這說明當舉人當才子,不如王府一條狗活的滋潤。
由此而推論,河間王的確有兩把刷子。
因與皇帝相熟,去過數次御書房,翻閱過許多資料,故張玉郎對大夏朝局勢有一定了解。
大夏官方統計人口有七八百萬。這些數字只包含平民百姓,達官顯貴,並不包含私僕私將,家丁家奴。總的來說,大夏朝人口總數約莫會在一千五百萬左右。
大夏有三百多個州府,但人口超過五十萬的州府只有十多個,超過百萬的只有河間府一家,就連繁華無比的長安府,都只有六十多萬人口。
而八百里河間府,官方人口就有一百二十萬,不光人口多,還富裕,這相當於大夏官方人口的七分之一,總人口最少三百萬,幾乎相當於全大夏人口的五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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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五萬強軍,民擁國富,法令暢通。軟硬實力都不容小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