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玉郎暗暗替贏七方著急,並不是他打不過阮猛,而是阮猛在搏命,他只是在搏鬥,雙方出發點不同。出手的效果也不同,
兒子險象環生,贏西坐不住了,提刀衝出。
上陣父子兵,二打一。
局面頓時改觀,阮猛再無一絲機會,他氣怒攻心,眼角冒血,緊緊咬住後槽牙,拼命急攻數下,拉開空當,撤退回城。
這一敗,又損失許多戰騎營兵士,
但戰騎營計程車氣並未沉底,反而比前幾日更高了。隱隱有背水一戰的氣勢。
第六日,贏西果斷拒絕了兒子出戰的念頭,親自披掛上陣。
張玉郎慢走幾步,與贏七方交流一下昨日收穫。正說話間,忽然軍陣騷動,附近有兵士驚呼,“大帥受傷了!”
伴隨著這句話的,是對面戰騎營的震天衝殺聲。
贏七方兩眼瞪大,神色先是不可思議,又大怒凜然,策馬衝陣而出,看樣子要尋阮猛拼命。
張玉郎連忙跟上,大喊道:“為大帥報仇!隨少帥殺敵!”
這一聲喊,多多少少聚攏了一些兵士,緊跟贏七方,反衝殺而去。
好在不是大帥死了,士氣沒有沉底,否則這樣衝出去就是自尋死路。
又是一場格外慘烈的血戰,雙方各自傷亡數千,罷兵休戰。
戰後盤點,長槍營僅剩兩萬餘人,戰騎營之前連敗數陣。估計不會超過一萬五。
這如絞肉機一般的仗,無法再打下去了,阮猛長嘆,本來,他憋了大招,可以一槍捅死贏西。但一想到贏七方的恐怖身手和年齡,他稍微挪了挪準頭,沒有當場刺死對手。
他深知涼州軍底細,也知涼州還有六萬精騎,枕戈待旦。就算今日能全殲此地長槍營,只要贏七方回了老窩,帶兵再來之時,便是他的末日。
戰李通,鬥贏西,他已經沒有多少善戰之兵了。
更何況,他今日沒有全殲長槍營的能力。
蛇怎能吞象?
他面對的是父子同陣,且都有威望,這樣的好處是,死了一個主帥,士氣雖會掉,但不會垮,仍有戰鬥力。
涼州軍勢便是如此,他阮猛吃不下。
但贏西也活不了太久,那一槍,他定然挺不過去!
贏西的確挺不過去,槍傷雖未致命,但幾乎穿體而過,心肺俱傷,大夫已經束手無策。
血都止不住,何談救治?
贏西躺在血淋淋的塌上,面對胸口不停溢位的鮮血目光平靜,痛得扭曲的神色中帶著看透生死的淡然,他望著贏七方,擔憂道:“七方,你心柔年幼,我擔心你統領不了長槍營,守不住涼州。你覺得士兵,百姓,會聽你號令麼?”
突遭鉅變,贏七方忽然成熟了許多,他含著淚,眼神堅定道:“士兵與百姓一定會聽我號令,跟著我走。涼州城一定會比父親在時更加強大。”
贏西咳咳了兩下,欣慰道:“但願如此,如果萬一,萬一他們不服從你,不願意聽你號令,也不跟你走呢?”
贏七方皺起眉頭,沒有說話。
他在思考,出現這種可能的時候,該怎麼辦。是殺,是懷柔,還是其它?
還是年輕了些.....贏西艱難的伸出手,望著他道:“孩子,如果他們不願意跟著你走,那就讓他們跟我走!”
贏七方一臉茫然:“啊!父親這是何意?”
贏西戀戀不捨望了他一眼,合上了眼皮。
再也沒有動靜。
贏七方忽然明白父親最後一句“讓他們跟著我走”的意思,頓時眼眶酸澀,撲塌望父軀,無聲落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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