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面的路過了湘妃林後就是自己住的瀟湘閣。而往東面去的路過了芳菲湖便到了晴川院,那是自己嫡姐賀疏雁住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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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說晴川二字還是當年賀方親取,說是唯有晴川的清麗壯美方能配上疏雁這個離塵脫俗的名字,為此還特意揮毫作了一副晴川疏雁圖,現在還掛在那邊的小書房裡呢。
想到這裡,賀凌韻就覺得心口悶悶地疼。
這等待遇,是她眼熱了很久卻從未享受到的——即便幼時的她撒著嬌以生辰禮物為由向賀方討副如“晴川疏雁”這等嵌名寓意又好的字畫,也從未實現過。
“姑娘?”貼身丫鬟金縷見自家姑娘眼神逐漸又變得森冷起來,小心翼翼地輕問道。
賀凌韻抬了頭,適才的失意統統藏去眼底,當年嫡長女風光無限又如何,現在還不是被自己的名聲蓋了過去?
京城名媛,你賀疏雁又算得了什麼?
她驕傲地昂起頭,“走,我們去找姐姐聊聊天。”
金縷有些猶豫,不知道該不該提醒自家姑娘禁足和抄女誡的事,旁邊的白苧連忙示意她打住,一猶疑間,賀凌韻已經氣勢洶洶地向晴川院殺了過去。
此時賀疏雁正倚著羅漢塌小憩。
昨晚折騰得太厲害,今早一上午又打了兩場不見硝煙的仗。
雖說老夫人那邊不過是牛刀小試,可父親書房裡和方銘絕當面鑼對面鼓地針鋒相對一場,無論是從精神上來說,還是從心情上來說,都是一場異常慘烈的煎熬。
待她在雪鳶的攙扶下繞道中矩院傳了父親要去用午膳的話,再打點起精神應付過母親殷殷關切的問話,終於回到自己閨房時,早已疲憊不堪。
只是想到待會兒母親必然會使人來叫她一起用膳,也不敢睡,故而只是簡單換了衣服,散了頭髮靠在那裡,捧了本書似讀非讀。
此前母親也曾問及太子來意,賀疏雁只推說父親自會交代,搪塞過去,但回頭用過膳,這事必然還會被再拎出來討論一番。
那時,只怕反覆思量過此事利弊的父親就不會如之前那麼好打發了。
十四歲的少女眸『色』沉沉,纖長如玉的手指輕輕點在下頜上,陷入了沉思。
太子是絕對不能幫的了。
甚至於,都不能讓他日後稱帝。只是賀家從來明面上不偏不倚,暗地裡其實還是偏向於方銘絕的元后嫡子的身份。
所以說,橫亙在賀疏雁面前路上的,其實還有一塊名為“賀家的政治考量”的大石頭。
雖然父親暫時被說服太子並非良配,但那畢竟只是小女兒的一面之詞。
朝堂上的那些大老爺們所思所想所斟酌的東西,天知道又會不會在哪裡讓方銘絕翻盤。想來先要說服父親改變佈局才行。
只是如今又能從哪裡找出比太子方銘絕還有價值的潛子呢?
一雙明亮而銳利的眸子陡然刺入賀疏雁的腦海。
少女倏然抬起頭,精緻的小臉上還殘存幾分未褪淨的『迷』茫,可毫無焦距的雙眸卻彷彿穿透另一邊的白牆,投『射』到幽深的歲月長河裡,漸漸漸漸凝出一個少年策馬疾馳、玄衣獵獵的身影,模糊不清的面容上唯一雙星眸熠熠生輝,鋒芒四『射』。
一脈悠久的似曾相識逐漸牽起賀疏雁的兩世記憶,可不正是此前夢中伸出援手之人。
“方……逸……琛?”費力地從記憶裡挖掘出這個名字,可是還是記不起對方的容貌。
賀疏雁輕敲著太陽『穴』,回憶起這個總是沉默寡言的二皇子來。
說起來,此時他應該還未曾因避方銘絕的諱而改名,還是叫做方銘琛才對。
“姑娘,三姑娘來了。”二等丫鬟香薷在外面揚聲道,瞬間打斷了賀疏雁的思緒。
正在刺繡的緋雁和打絡子的雪鳶對視一眼,紛紛站了起來。
賀凌韻來得快,賀疏雁剛剛從榻上坐起了身子,她卻已經自行掀了簾子入內了,還不忘吩咐“你們都下去吧。”
珠翠垂簾琳琅晃動之際,賀疏雁瞥見香薷阻攔不及而流出慌張神『色』的臉,心中暗暗嘆了口氣,此前自己是糊塗到什麼程度了!
為了什麼勞什子的“姐妹情深”,竟允許對方在自己閨房裡來去自如,簡直連小丫頭都不如了。
又看見緋雁和雪鳶向自己投來詢問的眼神,便微微搖了搖頭,道:“我被緋雁和雪鳶伺候慣的,不用下去了。”
賀凌韻聞言一愣,便回頭對金縷白苧道:“那你們也在一邊伺候著吧。”說著又叫了聲“姐姐”,也不行禮,就這麼算數了,自行在賀疏雁身邊挨著坐下。
賀疏雁略略側了側身子,藉著放書的動作不動聲『色』地拉開了點距離,淡笑道:“妹妹怎麼來了?女誡已經抄完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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