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梯收放十分不便,甚至還容易讓初次登船的人踩空,所以老韓號召起另外幾個船工動手,從船艙內找到了個實木板直接鋪下,接幾名“遊客”上漁船。
這艘中型捕撈船的吃水不算深,但船體總體來講相當穩當,沒被海面的波浮所礙,碼頭前的眾人準備登船。
“很漂亮吧。”韓勘海滿臉自信地指著他的美人,問向眾人。
該有的讚歎沒必要節省,許夢發自內心地稱讚:“很氣派,我原本以為會是艘小漁船,早知道就帶上我們的其他隊員一起來了!”
小和尚最先踏上板子,回手拉起一臉土色的陳常松,兩人腳步不停一起跳上船。大鵬看得出他陳哥有點害怕,所以乾脆拉著陳少爺一起走,兩個大活人還能一起掉進海里不成?
雙腳登船後,陳少爺恢復了淡然的面貌,高富帥時不時想要端著的架勢應該是和陳市長學的。提到這就說一嘴,他爹好大的官威呀劃掉),陳市長去年才回撥上京,這無疑是一場質變性的晉升。
也許他家老陳是個好官員,但他絕對不是個好父親,父子關係相當僵硬。至少直到許夢穿越,陳家兩人的關係也沒見緩和。當然,高富帥從來都不靠爹吃飯,他啃的是他姥爺……
官員子女不便從商,但是人家孃家人能幹,誰也沒資格說三道四,陳常松他媽嫁給老陳時,說不好聽點都叫“下嫁”。書生就算能治國又怎樣,家裡這一畝三分地,他管好了麼?
至少高富帥打心底裡瞧不起他爹。原來那個尖酸刻薄的陳常松,性格中招人厭惡的部分,十有八九就有老陳“不能齊家”的責任在。
大海對所有人一視同仁,錢和地位在這波濤中,還沒有一塊破木板有用。
哪怕能多出一個桶,傑克會死嗎?呃,又扯遠了,回到碼頭。
捕撈船正式離港,起航之時漁船的喇叭發出了不算刺耳的轟鳴聲,好似在模仿蒸汽渡輪似的,眾人詢問起韓勘海,這聲鳴笛有什麼說法。
老船長撓了撓頭不好意思道:“我也不知道有沒有啥說法,反正就挺帥的嘛。”
典型的“別人這樣,我就這樣”,怪不得說人類是集體動物,模仿能力寫在我們的本能中。
另外一個船工探頭探腦鑽進船長室,恰好聽到這個問題。
他出言解釋:“沒有任何規定說船舶開航時必須鳴笛。這涉及船笛原本的作用——示警,出航前響上幾聲能排除號笛出故障的情況,也有提醒船員集合的作用在。”
“有點意思啊,呵,二十年了,我也沒咋用過船笛。”老韓船長不好意思地說。
也是,靠喊能解決的事兒,研究那麼多暗號幹啥。
許夢比較愛較真,繼續詢問這名海員:“具體怎麼示警呢?就像莫斯電報那樣嗎?”
黃色汗衫的海員給大家科普起航海知識,其實這些細則,連老韓都不清楚:“你猜的沒錯,長短鳴就是海上的基礎語言。”
“舉幾個具體例子啊:三聲短,示意本船開始‘倒車’或有倒退的傾向;三聲長,警示有人落水急需搶救;一長一短又一長聲,表示本艦希望與對方聯絡;三短一長聲,代表需要他人援助……”
說得起勁的海員,突然沒了精神,像是突然想起來什麼一般。他嘆息道:“可惜啊,這些知識現在都用不到了。”
喬鵬飛心直嘴快:“為啥用不到嘛!是因為這周圍其他漁民不多了,不需要交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