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左夫人還真是拎不清,她又不是嫁給什麼阿貓阿狗,而是嫁給皇子,要是成親當年丟了臉,不照樣得連累皇室麼?
皇室向來是愛面子的,辦喜事的時候叫人丟了面子,事後還不得千倍百倍的找回來?
到那時候,左府只怕一個都逃不掉。
還真以為給她這些東西,是羞辱了她呢?
左茗冰是不愛解釋的,腦子能不能轉得過彎來得看左夫人自己,若是真蠢到這種地步,也真是無藥可救。
但不管怎樣,娘親當初的嫁妝,左茗冰都是要拿回來的,不能便宜了左家半分!
翠柳不動,斜著眼道:“五小姐可別這般挑剔了,如今左府不同往昔,已拿不出那許多金銀財寶來了。就這些,都還是我們夫人絞盡腦汁了湊出來的呢!”
“絞盡腦汁?”左茗冰只覺好笑,“這些下三濫的玩意兒,也就你們夫人絞盡腦汁才想得出來。我把話放在這兒了,我的嫁妝單子照著我娘上頭的,只能多不能少,若是少了一樣物件,呵呵!你問問你們家夫人,她在外頭歷練的那個兒子還要不要了?”
靈師在外頭歷練最是兇險,但也有很多世家子弟打著歷練的名頭出去遊山玩水、整天無所事事。不過不要緊,不管他左茗墨是在做什麼,在外頭出點意外還是很容易的。
左夫人就只一兒一女,現在女兒已經成廢物了,要是兒子也沒了,可想而知那地位便不保了。
翠柳立時變了顏色,斥責道:“五小姐,那是你的四哥!怎麼心思竟是這般狠毒!”
“嘁!”
什麼鬼四哥,小時候可沒少欺負原主,都是些人面獸心的玩意兒。
左茗冰不耐煩的陶了陶耳朵:“你們總是有理,明明做的都是腌臢事兒,卻偏偏要端出一幅觀音菩薩的慈悲樣子來。你還是快些回去吧,我脾氣不大好,你要是再慢走一步,恐怕就走不掉了。”
她勾了勾唇角,露出一抹滲人的笑意。
翠柳渾身一抖,再也不敢多留,氣急敗壞的回去了。
當然這事跟左夫人一說,不免又要鬧得左府一番雞飛狗跳的,惹得左林不得不把人都叫到前廳,嚴肅的說此事。
“冰兒,你看左府已經大不如前,這些嫁妝已經要搬空了左府的庫房了。雖你此番是嫁與皇家,要體面一些,可再多的體面我們也拿不出來了,你又何必這樣不依不饒的,非要跟你嫡母過不去呢?”
左林的意思再明白不過,你再鬧左府也沒東西了。
還真是人不要臉天下無敵了!
左茗冰冷笑:“不是嫡母,她是繼母。”
“不管是嫡母還是繼母,總之她現在是你母親,這嫁妝自然是她給你定!”左林不耐煩的擺擺手。
一旁的左夫人露出得意之色,很快便收斂了起來,為難道:“是啊,我這想了許久才得了這許多名目。等過幾年府中其他姐兒出嫁,怕是要更寒酸了。”
“呵!”左茗淩冷笑,“我也不敢你們打啞謎,今兒話我放在這裡了,我娘當初陪嫁來的東西,真金白銀我算是餵狗不要了。但是鋪子、莊子、擺件古董、首飾頭面,一樣不少全部給我添進來,至於其他的,你們愛添添不添拉倒!”
她也不是個佔便宜的人,再說左府的東西她拿了還嫌髒呢!
左夫人聽得臉都綠了,當初勒敏的陪嫁可不少,丞相府家大業大,出手的都是好東西,誰人看了不眼紅幾分?
這些好東西自從左夫人上位之後就捏在了手中,這時候叫她吐出來,她哪裡肯吶!
當即左夫人便一副愁眉苦臉的哭訴起來:“老爺又不是不知道,如今左府的開銷如何的大,當年夫人那些嫁妝有好些都變賣了。這些年還得養大冰姐兒,哪樣是不要錢的?現下叫我拿,如何還拿的出來?若是要這樣逼我,不如叫我死了算了!”
說完左夫人一副英勇就義的模樣,就往一旁的柱子上撞去。
眾人趕忙去拉,卻拉不住。
左茗冰眼底迸射出冷光,掌心一根藤條瞬間射出,纏住左夫人的脖子,一用力便給拉了回來,叫左夫人在地上摔了個四仰八叉。
左林一拍茶幾站了起來,怒道:“孽女!你這是要逼死人嗎!”
左茗冰手中的藤條不松,只是涼涼的掃了他們一眼:“俗話說‘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我今兒才見識到了什麼叫‘人為財死’。為了要吞我孃的那些嫁妝,你們倒是都寧願去死嗎?只不過別怪我沒提醒你們,九皇子脾氣不好,若是在他婚期將至的時候你們來一場喪事,他說不定還能幹出鞭屍的事兒來。”
那滲人的語氣,說得地上的左夫人一顫。
她當然沒有想真去死,只不過是做做樣子給人看的罷了。
然而左茗冰卻不放過她,笑盈盈的看著她道:“我聽說阿鼻地獄內,自殺而死的靈魂,是不允許投胎的。今兒我做個好事,為左夫人你還能有機會投胎,不如我來幫你了結?”